易素梅搀扶沙一哲来到茶桌旁坐下,然后翻箱倒柜将自己的药包和针灸拿了出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何伤得这样严重?”易素梅一边说,一边想将他的外衣给脱下来。
不过…居然被沙一哲给抓住,不让她再进一步,“怎么了?可是我扯疼你了?”她以为是自己力气过大,触动他的伤口。
“男女授受不亲。”沙一哲因为流血过多,脸色煞白,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又疼痛,对于他来说,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比较吃力的。
易素梅暗自翻了个白眼,沙一哲是背对着她,因此并没有看见她的调皮,“非常时期非常处理,你的伤口不处理,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不成。”
一个大男人如此扭扭捏捏,生命关头,居然还在乎这些虚礼。
沙一哲还想再反驳的,沉默一会便松开了手,易素梅干净利索给他将外衣脱了下来,伤口处用剪刀剪开里衣,“此时我是医者,面对病人一视同仁,没有任何涟漪。”因此,你不必耿耿于怀。
“是,梅儿说什么都对。”沙一哲宠溺的微笑着,即使伤口很是疼痛,此刻心情却是异常雀跃的。
易素梅有放开心水在屋里的习惯,拿来开水,倒入木盆中,放入一点点细盐,便为他的伤口清洗起来。
每洗一次,沙一哲便咬牙忍住不让自己因为疼痛叫出声,那是懦夫的行为。
“忍着点,我在你伤口上撒盐,你可坚持住。”易素梅故意说这样的玩笑话来分散沙一哲的注意力,免得他异常疼痛。
很快,木盆里的水已经是血水了,她倒掉又重新倒入开水,再次给他的伤口消炎,看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易素梅的眉头没有一刻是松开过的。
伤口清洗干净了,她便拿出针灸包,在他的伤口处的穴位扎了下去,先给他止血。
针灸下去,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刚刚还往外喷溅的血水,已然是被止住了。
易素梅拿出药包里的瓶瓶罐罐,找到外伤药和刀伤药,给他上药,“撕!”刚敷药那会儿,沙一哲没有忍住,叫了出来。
易素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有疼痛的感觉啊!我以为你不痛呢。”
三四道刀伤,不痛才怪呢,装。继续装,看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药上好了,易素梅拿出已经消过毒的棉纱,帮他捆绑起来。
“怎么就被人追杀了?可知道得罪谁了?”易素梅一边说一边搜出药丸,拿给他,给他倒水,递到他跟前。
沙一哲眸色幽深,看了她一眼,接过药丸就着水喝了下去。
景王府。
“王爷,肖选求见。”景王府曾管家,在书房外小心敲了三响门扉,后又恭敬说道。
黎昕在书房处理公务,肖选?难道是小狐狸出了什么是?这样想着,放下手里的活儿,急促道,“进来。”
肖选推开房门,来到黎昕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在下叩见王爷,王爷…”黎昕来不及听他废话,直接了当的说,“不要再行这些虚礼,可是小狐狸出什么事了?”
肖选一愣,他没有想到王爷遇到易素梅的事情,居然乱了分寸,这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事情。
“愣着干啥?快说。”肖选是怎么回事?关键时刻居然神游太外?
“是属下该死,我和肖泽怀疑易姑娘被劫持了?”易素梅毕竟还没有过门,不能称之为王妃,一切,礼仪为先。
“什么?”黎昕听闻腾得一下从椅子上腾飞起来,桌上的东西咣当当掉落在地上,“现在小狐狸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说完便绕过了原先的位置,准备往外走。
“王爷,请慢,容我道清来龙去脉。”肖选知道他着急,可是他也只是猜测,并不确定。
“快说,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似乎另有隐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错,不能自乱阵脚,冷静,一定要冷清。
“是这样的,我们听到环儿的叫唤声,于是过去查看,虽然易姑娘一再强调没事,可是我和肖泽似乎听到一丝丝微弱的声响,因此,我们判断易姑娘可能被劫持了?”但考虑到易素梅的安危,便不敢贸然进去。
“你确定听见微弱声?”难道真的被…黎昕紧了紧双手。
“易姑娘虽然一再强调没事,可我明明从她的声音里听见了紧张以及害怕,还有急促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因为我们考虑到易姑娘安全,不敢贸然行动,便来寻求王爷了,肖泽一直在将军府盯着,目前应该没有什么事。”肖选知道黎昕担心什么,便将他所担心的话给说了出来。
黎昕点点头,赞许说:“做的很好,既然如此,我们快点过去看看。”说时迟那时快,一会就没有了黎昕的身影。
肖选紧跟其后,直奔将军府而去,他们小心避开将军府的巡视员,悄无声息的来到易素梅的园子,直逼她的闺房而去。
黎昕从窗户越了进去,暗夜掩饰了他的身影,一阵风儿吹过,刚好吹灭房间里仅有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