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喇炽县因着长年征战,一望无际,苍茫凄凉,大大小小的帐篷依次排列着。
一眼望去,惨白破旧,象征星月王朝的旗帜高高挂起,使人一眼便能看见。
这是一个军营,随时都有士兵在巡视周遭的一草一木,他们每隔半个时辰换一个组,如此频繁撤换,为的是高度集中,以保证星月的主权不被贼人偷袭和践踏。
一般主帅的营地是比较豪华醒目的,使人一眼便一目了然,一般也不是非得是一般。
诚如眼前驻守喇炽县安危的这个星月军营,喇炽县的对面是不时都要来骚扰星月边境的赤夜国,时不时偷袭喇炽,惊扰百姓。
赤夜国因着近几年不断发展壮大,所以民族主义抬头,想要摆脱星月的管制,自己当家做主,因此才有了和星月数十年的较量。
赤夜国的官员或者子民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血统比星月的高贵,因而不甘心被压制管制,他想反身做主,唯一的机会那便是推翻星月,称霸一方。
喇炽县的主帅便是从八年前被派到这里的刘远,他举家一家全都在此生活。
主帅帐篷,刘远正在分析赤夜国的动向,他们休战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异于寻常的安静是那么的诡异,“你们有什么想法?”
刘远问着落坐于左右下方的四人,分别是军师陈伟、前锋刘翔、后锋刘涛、总都蔚欧阳杰。
“属下以为…”回话的是前锋刘翔,也是刘远之长子,二十四五的青年,可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活,此人看上去比平常之人沧桑些许。
刘翔的话来不及说完,被外面的士兵报备声打断,“主帅,京城来的修书。”
刘远是兵部侍郎,按理来说,主帅这个职位轮不上他来坐的,也不知道当初黎皇是怎么想的,就偏偏让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兵部侍郎来带兵打仗。
刘远的身份和他肩上的责任不相称,他初来的时候备受排挤和他人的蔑视,或许刘远兵书读的多,倒也凭借计策赢得了几场漂亮的胜仗,如此,才慢慢被人敬重并备受爱戴。
“京城来的修书?”刘远喃喃自语,表示疑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金碧辉煌的京城,还有谁给自己来信。
刘远正了正身子,长年的征战倒也磨掉了他身上的书卷气,此时看上去倒也刚毅粗犷,“进来。”无论是谁,看过书信自然也就晓得了。
“主帅,这是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说完,便递给刘远身边的近侍,近侍则递了过去,送信人微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刘远撕开,拿出里面的书信,越往下看,笑得越开怀,最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其余四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不晓得是什么内容,但刘远笑得如此开怀,肯定是好事,“主帅,是什么如此高兴。”说话是刘涛,刘远次子。
“这么些年,我们刘家可算有好喜事了。”刘远笑呵呵的抚着泛白稀疏的胡须。
“哦?”他们一家都在喇炽县,何来喜事之说?难道是…“是表妹有好事了?”刘翔恍然大悟,在京城和他们有联系的也就只有易素梅了。
这些年,他们一直暗中有书信联络,并没有因着刘慧的去世而彼此疏远。
“哈哈,没错,梅儿来书信说再有半个月就是她和景王的婚期,希望我们能够回去见证她的幸福时刻。”这不是好消息是什么?天大的好休息。
梅儿的归宿总算和慧儿有个交代了。
“景王黎昕?天啊!当真是天大的好休息。”素问黎昕对朝堂之事不热衷,正是这份不热衷才能带给梅儿安稳的生活。
“恭喜恭喜,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四人连连恭喜刘远。
“如若能够作为梅儿的娘家人回去参加她的婚礼,自然再好不过了,可是…皇上并没有召我们回去。”没有召回的文件,他们是不能擅自离开喇炽县的,没有召见,即使埋在喇炽县也不能回去。
“哈哈!这个不用担心,梅儿说景王已经去请旨了,不日就有文书下来了。”文书下来了,或许他们可能就能够留在京城了。
八年前,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刘远到此刻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举家来到这里的原因,或许,穷其一生都无法知晓了。
“主帅,太好了。”刘翔说道,在外人面前他们一般是称呼刘远为主帅的。
“就是就是。”刘涛的喜悦不言而喻,易素梅成婚,他们可以离开这里,这当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报,赤夜国送来书信。”刚刚送书信的人又在主帅帐篷外,拿着第二封书信报备。
他们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拢,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截去了喜悦,“进来。”刘远收起愉悦的心情,威严道。
“主帅…”刘涛直接抢过书信,递给刘远,刘远拆开,脸色变化令人看不懂。
他时而皱眉凝重、时而浅笑,又时而沉重,看来…或许是件棘手的事情。
“主帅…”刘翔很是担忧,出声拉回已然有点出神的刘远。
“赤夜国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