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素梅怔怔看着那不成样子的后背,鲜红的血液刺痛她的双眼,她的脸色铁青煞白异常,她看着看着,似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无论是有远而近的追赶声,或者是沙一哲誓死的顽强抵抗,她通通都看不见。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懦弱,遇到致命危险只会拖累身边的人,沙一哲伤得体无完肤,而看看自己,毫发无伤。
这是沙一哲舍己来保护自己,她…好讨厌作为累赘的自己。
就在此时此刻,沙一哲还是视死如归一心一意要保护自己,他阻挡歹人的去路,只为给自己留一条出路,而…忘却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躯呢。
易素梅将自己和沙一哲隔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她眼中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那片鲜红。
她一步一步,自动自发的,伸出双手,眼中的心疼呼之欲出,她慢慢接近沙一哲,眸中的泪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伤口而潸然泪下。
此时的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医者,遇到这样的场合应该止血施救才是,然…她忘记了。
她只知道自己应该要到沙一哲的身边去,她必须去证明…但…证明什么呢,就在她的颤抖的玉手快要接近沙一哲的时候,突然被沙一哲的吼叫惊醒过来,“梅儿,你怎么还不走?”
这分神的功夫,沙一哲左臂又中了一剑,他一边迎战一边催促易素梅离开,“梅儿,快走,快走,去搬救兵,快去。”他越来越觉得吃力,梅儿再不离开,他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为今之计,就是梅儿离开这危险之地。
“你受伤了,我怎么能离开你?”易素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含泪颤抖说。
沙一哲又中了一剑,说话比较吃力,他流血太多,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梅儿,听话,快去搬救兵,快去。”再不离开,可能真的就晚了,如若是这样,他入了地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易素梅摇摇头,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的,可是…不能,她不能,她离开了…一哲哥会怎样她不能想象。
对方人手太多,而沙一哲又受伤严重,但他依然堵住唯一的去路,不让他们有机会伤害梅儿,除非…从他尸体上踩过去。
易素梅很着急,她想帮助沙一哲,她左右观看地势和去路,除了一条就别无选择,沙一哲抵抗的比较吃力,他们人手一剑,已然又中了不少剑。
真是该死,她今儿出来的太过匆忙居然没有拿到防身的利器,她绝望的摸摸衣襟,突然摸到一包东西,她终于像是遇见救星,微笑开来,就在此时,沙一哲突然被人一个旋转一踢,倒在地上,后面的伤口更是直接碾压在地上,痛得他久久没有出声。
易素梅见状,飞快来到他身边,扶他起来,她的手甚至不能乱放,因为她怕自己弄到伤口,“一哲哥,一哲哥。”
天啊,这还是人吗?伤得这么严重,她一边叫眼泪一边哗哗滴落下来,心脏一颤一颤,颤动着。
沙一哲拿起一只受伤轻的手,接住滴落的眼泪,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口,这是梅儿为他留的眼泪,弥足珍贵,他要珍惜爱惜,“梅…梅…儿,我…没…没…事。”
“还说没事,说话都断断续续,还想着安慰我。”呜呜,一哲哥,坚持住。
“啧啧!死到临头,还缠缠绵绵,依依不舍的,把斑鸠令交出来,老子成全你们一起下去见阎王。”说完便哈哈嘲讽起来,说话的是另一拨的老大。
斑鸠令?他就知道是因为斑鸠令,“做…梦”已然如此地步,他还会再将斑鸠令给别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呸。”对方菹了一口,眼露凶光,“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你不给我们也能拿到,只要把你解决了,就可以了。”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找死?简直不知所为。
死…沙一哲不怕,反正人不过是一死,他只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不了梅儿。
“不要废话,别忘记了我们的任务,免得节外生枝。”说话是另一对的老大。
他抬起右手,一个命令下去,所有人便蜂拥来到沙一哲他们身边,易素梅仔细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待他们越来越靠近之时,千钧一发她一只手封住沙一哲的嘴巴,一只手自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撒向他们。
他们刚好处在迎风口,所有的白色粉末如数吹向他们,即使他们习惯性捂嘴已然是来不及了,粉末已经依附在他们身上了。
只听见他们纷纷口出狂言,不断拍打身上,可是他们不知道越动越拍打摩擦,药力越快渗入他们皮肤。
易素梅趁胜追击,掏出怀里的针灸包,熟练且轻巧的拔出银针,射向他们,每一针都是致命的,他们…射中者一下轰然气绝身亡。
一群黑衣人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造暗算,而且还是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这样传出去,他们没法在江湖上立足。
“贱人,你撒的是什么?”有人纷纷咒骂道。
易素梅勾起一丝浅笑,眼眸冰冷,眼神凌厉扫向他们,轻轻吐出三个字,“三笑散。”说完便拿起针灸替沙一哲止血。
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