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素梅看不惯她那蛮不讲理的样子,大声喝道:“母亲,还是先找大夫给弟弟妹妹看看。”
易素梅不禁怀疑,云浩是她亲儿子吗?受伤了不是找大夫?而是责怪谩骂起他人来。
为人母亲者,不是应该先担心孩子的伤势吗?沈玉手当真是异于常人啊。
四姨娘看着脸颊红肿的怡儿,还有五指分明的手印,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被打得如此凄惨。
四姨娘心痛的轻轻哭泣,她抱着怡儿,两母女哭泣起来。
黎昕吩咐管家去找大夫,他是刚刚升级的女婿,不好插手,而且事情的始末还没有弄清楚,也不能就论谁是谁非。
易楚天自始至终站立在易云浩身边,心疼他的额头留的鲜血,关心他,安抚她。
怡儿也痛得不断哭泣,然作为父亲的易楚天没有任何的担忧,关心之情,仿佛另一个被伤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而是陌生人的孩子。
少顷,将军府的常驻大夫,已然到来,先是查看易云浩的伤势,替他包扎,才又来给怡儿处理伤口。
膝盖处的伤口是易素梅给处理的,两只膝盖都红肿,摔烂了。
怡儿非常坚强,在刚刚痛哭了之后,这会处理伤口,却异常的坚强,即使很痛,她也隐忍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四姨娘,抱着怡儿到凉亭哪里去。”易素梅打算好好管管这件事情。
虽然她是嫁出去的女儿,今刚回门,不应该插手娘家的事情,不过,显然这里有人以大欺小。
易素梅回头看了看仍然不断哄着云浩的两人,“父亲,母亲,清儿妹妹一起来吧!或许,大家更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易楚天吃力的抱起云浩,踏入凉亭,才以一副父亲长辈者的语气责怪素怡不懂事,“怡儿,怎么这么不懂事,浩儿是弟弟,无缘无故推到弟弟,看看弟弟额头出血破相了。”
易素梅拧眉,不甚赞同,“父亲只看到浩儿受伤了,怡儿可是脸颊和膝盖皆受伤了。”她顿了顿,“父亲怎能在没有问明原由的情况下就责备怡儿呢。”
易楚天被易素梅当众甩脸责骂,面子上挂不住,“怡儿是姐姐,浩儿小不懂事。”理应让着府中唯一的独苗。
易素梅再次出口反驳道:“父亲,是非对错不是年纪小就可以免责的,也不是借口和理由,谁对谁错,总要条理分明才不会给他人留下诟病。”
易楚天脸色相当难堪了,而是完全黑了下来,要不是顾忌到黎昕在此,他非得好好教训这个胆敢教训父亲的臭丫头。
嫁了黎昕做了景王妃,当真以为自己能够随便呵责长辈?
易楚天一摔袖,脸朝外面,愤愤南平的架势似乎如笋破土,“清儿,你当时在现场,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素清站立起来,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刚刚他们在一起玩,浩儿拿了怡儿什么东西,怡儿突然跑过去就推浩儿,致使浩儿磕到石头,留了好多血。”
易素怡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易素清,虽然知晓平时二姐姐不喜欢自己,可是…大人怎能如此颠倒黑白呢。
易素怡很受伤又很着急,小孩最是直接,是什么就说什么,“我没有,根本不是像二姐姐说得那样。”她见眼前多数人不相信自己,便又看向易素梅,“大姐姐,我没有,不是二姐姐说的那样的。”
沈玉莹疾言厉色斥责道:“住口,一个小小庶女,何时轮到你在此大放厥词了?”
易素梅冷下脸,冰冷划过眼底,“母亲,怡儿现在是我胞妹,寄养在我娘亲名下,我出嫁当天你们可是同意了的。”现在居然还不肯承认怡儿的身份。
沈玉莹被当众打脸,怒气冲天,又没有发作点,又听易素梅说:“而且,清妹妹只说了个大概,还有很多疑点有待考证,浩儿受伤是真,怡儿也两处受伤,孰是孰非总得还原事实真相,都是至亲骨肉,大家莫不要感情用事。”
易素梅自然不会相信易素清的一面之词,虽说大人更能完整表达事情的完整性,但是小孩才是最直接将事情的真相还原出来。
易素梅蹲下身子,轻轻安抚素怡,柔柔诱哄道:“怡儿怪,不要怕了,告诉大姐姐,当时的情况好吗?”
易素怡点点头,似乎疼痛已经远去,然后甜甜一笑,“怡儿是去找大姐姐的,不小心…”易素怡话没有说完,便被四姨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抢去了话,“不小心撞到云浩少爷,婢妾求将军,夫人责罚,是婢妾教女无妨。”说完便是连连磕头请罪。
易素梅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四姨娘,刚开始不曾明了她为何突然来这一出。
随后脑袋瓜子运转,便知晓个一二。
也是,易云浩是将军府唯一的独苗,最后即使问出是易素清两姐弟的错,易楚天也舍不得对易云浩做什么的,不如,现在做个好,让易楚天记得她的好,念着她的识大体。
不得不说,四姨娘也是个聪明的主。
毕竟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儿,帮得了一次,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