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神色凝重,扫视众人一圈。
黎穆看向秦妃,眼睛示意她……前去看个究竟。
秦妃了然,深吸一口气,紧握的双手悄然松开,装作若无其事又甚是好奇般来到皇后面前,“皇后姐姐,给妹妹看看,先皇写的什么?”
说完就伸手去夺,皇后一个回旋,不让她得逞,她鄙夷斜视着她,“秦妃,你僭越了。”
皇后看到头巾内容,还会给她?给她销毁证据?简直是做梦。
秦妃被如此轻视,还被当众打脸,似乎有点夹着尾巴般尴尬的走至一旁,不敢再滋事。
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上前去抢夺吧!她无能为力了。
皇后冷然走了几步,来到易素梅面前,拿起她的双手,轻拍以示安慰,“委屈你了。”
的确是委屈她了,在得知她是凶手之时,她并没有选择相信她或者为她东奔西走,她的态度就是放之任之。
虽说他们是姑母与侄女的关系,然……事实皇后对易素梅并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亲近。
如今得知先皇遗言,将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她又怎么会再怪罪与她呢。
易素梅摇摇头,“皇后娘娘言重了。”当然这是客套,人情事故如此,才不至于落下把柄落人口舌。
皇后见她得体的应对,颇为赞赏,“先皇遗诏在此。”高高举起头巾,众臣纷纷俯首跪地。
皇后展开头巾,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念了出来,“此前朕放出风声昏迷病重,无非是想暗中观察四位王爷底下动作,后来被黎穆发现,伙同太监总管,秦妃等在朕的吃食上下毒,偶然间朕昏迷之时听闻太监总管和黎穆对话,方知他们的诡计,奈何已然中毒过深,无力乏天。朕深感时日无多,将皇位传位于景王黎昕,他仁义善良,满腹经纶,身系百姓,会是个难得一见的明君。黎穆手上的遗诏,是他们仿照朕的字迹,盗用朕的玉玺盖上去的,朕承认的心仪的皇位继承人一直只有景王黎昕。”
黎皇交代的很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与黎昕所说并无出入。
皇后说完,顿时宣示殿一片寂静,似乎大家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似乎不可置信,又似乎这是皇家秘辛,作为臣子的一时半刻不知道说什么。
秦妃听闻,瘫痪在地上,完了,彻底完了,没有想到老不死的居然留下这样杀伤力的头巾。
这下再无从狡辩了亦无从辩解了,如何是好?难道她辉煌的一生就此暗淡且悲惨的结束了。
秦若雨面如死灰,没有想到黎穆居然输了,而且输得彻底。
然,那上面可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那……她是不是可以证明无参与呢?秦若雨狡黠的想。
太监总管早就知晓大势已去,倒并无与之前不同,不过是较为淡定而已。
黎穆怔然,几乎就快成功了的,不成想父皇居然留有这么一手,当真要前功尽弃?
不过……谁输谁赢还未知,早前他可是有另一手安排。
黎穆狂笑的立了起来,“你想如何?你能如何?”他连连质问黎昕,自信爆棚且狂妄。
黎昕眯着眼睛,语带威胁的帮他陈述,“你是承认咯。”
“承认如何不承认又如何?”一副能拿他怎么办的狂妄语气,使人听了恨不得上前去抽他几下。
“父皇如此宠爱你,重视你,你居然为了皇位不惜弑父弑君,罪证历历在目,你应当为自己的错误行为付出代价。”居然没有一点悔恨,没有一点内疚,当真丧心病狂至此。
“宠爱?如今本王不想再说这个,如今我是皇上,尔等又能如何?”说完将手边的茶盏重重的扔在地上。
破碎声之时,宣示殿四面八方涌出无数士兵,将宣示殿所有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士兵纷纷将手里的兵器对准在场的人,黎穆得意狂笑,“你以为本王会没有准备?这里外加宫外皆被本王的人给围住了。”
皇后大声呵斥他,“穆王你想造反不成?”这是逼宫,这是谋反。
黎穆啧啧摇头摆手,纠正皇后的说辞,“本王是真命天子,在收拾一些乱臣贼子,皇后你可不要是非黑白不分哦。”
“你……”皇后被他一番谬论的抢白,气得好一顿结舌,黎穆睁眼说瞎话,将黑的说成白的,简直就是无耻之徒。
历朝历代,朝代更替,总是要经过一番彻骨的大动作,才能安天下之心。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只要上位者令天下繁荣昌盛,上位的过程谁又会在乎?而且还能任意改写历史。
黎穆自信能够令天下繁荣安宁,只要给他机会,一定可以实现他的宏图伟业。
此时已然被识破,已然被揭穿,莫担心,他早有准备,不从者,他不介意杀鸡儆猴。
武力,向来是极好的镇压。
黎穆已然丧心病狂连皇后娘娘皆不放在眼底,诸位大臣又有何立场能够拿他如何。
太监总管一改刚刚的沮丧,得意洋洋的自地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