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入心骨。
疼,疼入心扉,头疼,手疼,腿疼,全身都疼。
什么在移动?好似身体在移动,湿漉漉的是什么?血吗?
她死了吗?她又在哪里呢?阎王殿?难道她在十八层地狱?
这次是真的见了阎王爷了吧!她多希望在死之前能够回到现代,看看她的儿子们。
算了算了,看了又如何?只会让她走得不安稳。
没有想到永世不得超生的十八层地狱居然真的要受尽重重苦难。
易素梅自认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她就来到十八层地狱呢。
嗨!再纠结这个问题又有何意?她的人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皆是不美满的,皆是短命鬼。
可是——真的好疼,前世生孩子时都没有这样疼的。
易素梅在疼痛中缓缓艰难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直射得睁不开视线,想抬手挡住刺人的光线,右手一动就疼。
随着右手的动作,一阵水声划入她的耳际,易素梅心想,难怪觉得湿漉漉的,原来她在水里,坐着水牢。
易素梅慢慢睁开疲倦松散的眼眸,一丝缝隙足够她将整个天际收入眼睑,她眨眨眼,树?阳光?蔚蓝天空?
十八层地狱是这样的吗?这也太美太美了,如若映入眼睑是这样美好的天际,也是值得了。
等等?阳光?天空?据说阎王殿的十八层地狱没有阳光没有天空吧!那这……是……怎么回事?
易素梅完全被眼前的情形弄的清醒起来,她顾不得刺眼的阳光,睁开整只眼睛,看看天空又看看四周。
她发现自己居然漂在水上,除了头,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随着流水慢慢移动着。
难道说?她根本没有死?也不是在阎王殿的十八层地狱?而是她活着,可是那么高的悬崖峭壁掉下来居然没有去掉命?
她记得她跳下之时,一直迅速垂直的往下掉,中途好像被树枝什么的弹了出去,之后她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难道说是因为树枝的缓冲自己才没有被摔得粉身碎骨。
这么说是树枝救了自己一命又被这条河给救了。
然——她漂在水上又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沉入河地吗?
衣裳?没错了,衣裳是轻薄的,不易进水,衣裳将自己给托了起来,漂浮在水上的。
易素梅想通所有前因后果,不由得苦笑。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有摔死,是命大还是运气好。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道会不会灵验。
后福不知道有没有,痛是真的,右手稍微一动就疼得不得了,可能是骨折了,左腿也疼得不行,她只要稍微一动就疼。
总这样漂着也不是办法,总得想方设法到岸边去,谁知道漂着漂着有没有瀑布什么的。
就算运气好碰不上瀑布这样漂下去,不说疼,冻都会冻死。
她记不清自己浸泡了多久,亦不知道是哪里?
全身痛得根本没有办法游过岸边去,怎么办?深山老林的会有人吗?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呐喊吧!万一有人呢?没有死,就不要轻言放弃生的希望。
易素梅嘶哑着嗓子,因为不曾进食进水,力气似乎不剩多少了,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大,实际真的很小很小,“救命呀!有人吗?来人救命啊!”
为了保存体力,易素梅每隔一段时辰就呐喊一会,如此重复大概三个时辰,不知道漂了多远,寂静的山谷似乎只听得见她的声音。
易素梅越来越沮丧,就在她沮丧的垂头丧气之时,左手边有一根树枝漂在上面,易素梅努力不让自己做多余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就将树枝给弄离自己的身边。
终于,她左手奋力将树枝牢牢握在手里,或许能够帮上大忙。
易素梅有一下没一下的拿起树枝拍打着水面,在远离人烟的山谷这样的水声居然比自己的声音还大,回声一遍又一遍荡漾开来。
易素梅满心窃喜,或许能够吸引他人的注意吧!
老天,既然你不让我去见阎王,就请帮帮我吧!出现一个人把我捞到岸上去,只要到岸上,她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技能存活下去。
易素梅又连续拍打了三个时辰的树枝,夕阳西下,余晖映天,黑夜很快来临。
黑夜是相当可怕的时间段,水里会不会出现鲨鱼鳄鱼什么的东西呢?
易素梅可不想被撕成几块送入鳄鱼或者鲨鱼的肚子,她不想如此下场。
易素梅顾不得疼痛,更加用力的拍打水面,冲破没有可能的可能将自己声音打开,向天际发出微乎其微可能呐喊着,“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如此反复一刻钟,易素梅仿佛听见由远及近的交谈声,她兴喜若狂,继续加油,“救命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来救救我。”
她没有听错的吧!终于有人听见了终于来人了。
“救命,救命啊!”易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