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利眼珠一转:“也不是非要阿宁出手。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尽力试试。不行的话,让阿宁帮帮忙。”
“我可提前声明啊,阿宁是喵呜族的崽崽,你们嗷呜族,别想惦记。”
丑话可要说在前头,到时候嗷呜族的,别想偷崽崽,也别想厚着脸皮来麻烦阿宁。
多鲁若有所思。
迦楼此时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绿眸中有坚定,也有宠溺。他不希望大家把阿宁看成救命稻草,那样的话,太沉重,也怕阿宁会太累。
下方的邵以宁,此时心中一暖。
他知道他可以,但被动物们关怀体贴的时刻,仍然很温暖。
小猫咪努力爬起来,重新站好,仰起头来:“我可以的。”
多鲁则是老脸一红。
在刚才那么一瞬间,他确实产生了一些想法。
比如,能不能把这小东西弄到自家领地啊?多伦不是喜欢小喵崽吗要不让他试试?这小东西到底能不能扛住血月啊?诸如此类的。
他甚至偷偷有了一点阴暗的想法。但转瞬即逝,自己也没有追寻。
动物们毕竟都还单纯,没什么阴谋家。既然巴克利和迦楼都是这个态度,多鲁也随即正色:“我理解。”
从今天起,他就厚着脸皮,当小喵崽的“多鲁伯伯”了。做长辈的,自然要爱护小辈。
……此时此刻,要是仔细瞧,还能看出多鲁的些许尴尬。
邵以宁道:“多鲁伯伯,阿爸,迦楼大哥,我会努力试试的。”
毕竟是第一次,他也没有十足把握。但如果只是喵喵叫几声,就能帮到大家的话,那他是乐意的。
话就这么说定了,多鲁与巴克利又协商几句细节,拿出了几套备用方案。他们现在心里都拿邵以宁当需要疼爱的小崽子,也不好要他做这个那个,默契一致要求迦楼带阿宁出去玩。
剩下的操心事,交给他们嘛。不然事事都要麻烦阿宁,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放?
邵以宁本来想听听他们“开会”,再好好琢磨下怎么帮忙的。但下一秒,他就被迦楼小心翼翼叼着,走到了外面。
风不大,草叶轻轻摇曳,邵以宁一回头,对上了迦楼的绿眼眸。
像森林里最浓墨的一笔绿意,注视着他,眸底有深深的情绪——邵以宁暂时还看不懂。
他眨眨眼,下意识喊了他一句:“迦楼大哥,”
迦楼低头舔了舔他的额头,轻轻嗯了一声。
邵以宁乖乖任由他动作,过了一会儿,他左思右想,忍不住好奇问:“迦楼大哥,我能不能……问你件事?”
“就是……”
他支支吾吾,有点害羞,但又真的很纳闷,于是试探询问道:“迦楼大哥,你……你听我喵呜声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
来草原这么久了,也喵呜好多次了,他大概明白对动物们来说,喵呜声意味着什么。
这一声小小的、软绵绵的喵呜,能够勾起他们心底最美好的体验、最幸福的回忆和最柔软的角落。
动物们生活相对简单,所以回忆起的多是一些童年记忆、生活经历——什么吃到好吃的啦、觉得舒服啦、感受到温暖啦。
实际上,邵以宁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和他猜测的一样。
黑豹微微顿住。
彷佛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或至少对他很难回答。
他从来没表露出来的是,第一次听到喵呜声他感受到许多美好画面。但从第二次、第三次……陆陆续续到现在,他每次听到这一声喵呜,想起的就都是阿宁。
撒娇的小喵崽、歪着脑袋看自己的小喵崽、眨巴眼睛冲他乐呵呵跑来的小喵崽……还有已不再陌生的、人形态的阿宁。
皮肤细嫩白皙,舔一下都会说疼。即使那样还充分信赖着自己。让他不敢进一步,也不想退一步。
不知是不是山洞里场景太过梦幻,迦楼这几天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就全都充满那个人形的身影。
最终,他还是舔了舔阿宁柔软的毛发,把他因风吹乱的皮毛弄得干净整洁,随后他躺下来,以守护的姿态围绕住小喵崽,尾巴轻轻放在他身上,末端勾弄着他。
“下次变成人形的时候,喵呜试试吧。”
他岔开话题,鬼使神差如此说道。
邵以宁:诶?这是个好主意。他还没试过呢。
不过,那样一定会更羞耻的。做猫咪的时候叫还能说是本能,做人的时候也喵喵叫就……@
他悄悄脸红了。佯装气恼别过脸去,又转回来,强行镇定道:“迦楼大哥,那人形的时候,我先只叫给你听,好不好?”
当然好。
迦楼尾巴要翘起来了,压住唇边控制不住的弧度。
而后,天色一点点轮转,光线变幻,终于在所有动物复杂的心情下,月亮缓缓攀升到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