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大家听这挑拨之意便越发明显了,不过云老太太转念一想她年龄也快到了出阁的时候,日后还得替她寻个得力的夫君,还要拉拨一番云府不好弄得没脸,当即赏下茶盏邀她们一起吃茶,再不提及刚刚那事。
云其雨心里有杆称,见她不提更是巴不得如此。
只出得福平院,云奇绿却是狠狠瞪她一眼:“哼,你休想糊弄人,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柳二公子在先,又去勾搭杜状元,现在……现在就连王爷都看上了你,你敢说你还是清白的吗?”
凭什么同是姐妹,她想要文的就状元,她想要武的有将军,就连想要的权势也有王爷,凭什么差别这么大?
云其雨抬眸冷冷看她一眼,这一眼似星似辰,仿佛看入了她的心底里,将她在她面前的自惭形秽,将她的嫉妒,将她的自卑以及对杜文潜的喜欢都看得清清楚楚。
“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不过是自己喜欢姓杜的,怎奈人家看不上你。还有花会那日的事情,你不会认识我不说便是忘记了吧?”
她被她们姐妹二人那般算计,可碍着自己名声,却偏偏不能声张出来,这一个亏当真是吃得她噎得不行,只不过,吃亏不报那是她上辈子的作风,这辈子忍气吞声再不是她的风格。
“你……云其雨,你……你敢说出来吗?哼,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别仗着自己生得好看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你不是过是个做人小妾的料,你看吧!”云奇绿情急之下将母女三人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其雨心头一怒,双手突然举高,看似就要打下去,云奇绿吓得脸色煞白,她吞吞吐吐的:“你……你想……想干什么……我……我可不怕你。”
哪知云其雨生气归生气,她只不过是高高举起巴掌在云奇绿面前晃了一圈轻轻放回在额头上,若不是云奇绿被她眼眸间那道慑人心魄的眼神盯着,外人看着只以为她不过是摸了一下额头罢了。
“你不敢打我。哼!”云奇绿吓得心脏缩紧,她条件反射的伸手想挡,可接下来的疼痛并没有落到身上,她意外的睁眼。
“我可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傻气。”就算想收拾她也不会再在她显眼的地方露出破绽,让刘氏抓住大做文章。
说完,她看着渐渐走近的云老太太一边倒下去一边大叫一声:“三妹妹,你怎么能打我了,我知道你对那人有情,可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能……啊,痛。”
“怎么回事?”云老太太心里头像是揪着一团乱麻似的一直没有理清过,想要出来花园子走走散散心,却又对上她们姐妹二人在此争执。
看云其雨倒在地上,湖蓝的长裙搅着花坛里黑色的泥泞,只觉十分刺眼。
她怒不可遏顺势把所有气都撒了出来:“三丫头如此没有规矩,是不是上次的《孝经》和《女则》还没有抄够?”
“祖母息怒,想来三妹妹也是一时为情所困,对杜状元太过钟情了,才会因为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莫须有提亲就对孙女发难,不过孙女念她年纪尚小,就让母亲多教教她便是。”
这话听着像是在替云奇绿求情,可若是聪明人便能听得出来,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在往刘氏身上甩锅。
俗话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云成中之过无人敢追究,可女不教母之过,云老太太还是做得主的。
当即恶狠狠的咬牙:“三丫头年纪小小便成日间想些三不着两的事儿,赶紧让刘氏来领了回去,好生抄写《女则》十遍,刘氏自己也跟着罚抄五十遍,不抄完母女二人都不要出门。”
一番发泄,云老太太只觉身心舒适多了,看着站在一旁低眉顺眼,倒茶递水的云其雨顺眼多了。
“你刚刚说的那些事儿今儿个就跟你交个底,还真不是莫须有,杜状元大抵是个感恩的,一心想要求娶你报答当日的救命之恩。还有侯府小少爷也私底下找你父亲试探过了,亦有心明媒正娶,本来我与你父亲一直在犹豫,要将许配给谁,可还没清楚便又有了章亲爷纳妾之事。”
“什么……”云其雨适时表现出几分惊愕失色之意。
“此事若由你来看,你属意谁?”云老太太没有解释直接问道。
“祖母……这是何意,孙女从来学的都是在家从父,婚姻大事自古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回去吧,容我再想想。”云老太太之所以在第一次试探过后,第二次又问实际还是为了看她是不是实在太有主意,可得到的却还是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答案,说清她是失望还是满意,不过云其雨在她眼里倒是留下了一个听话的印象。
云其雨看老太太瞌上了双眼,一脸的疲倦,行礼告退,出得院子看看天色,似隐隐有乌云压顶之意,她正准备回屋歇着,却见冬雪匆匆而来,呈上一封被火漆封住的信。
“主子,有信送到。”
云其雨弯眉,瞟了一眼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字,心里“咚”的一声巨响,想到以前的她好像也能写一手工整的字,再转了转她突然意识到,这辈子她还没有到那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