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其雨大吃一惊,脑袋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上辈子死时的情景,条件反射往后一仰,躲过那片银光,她暗道一声好险,却见身旁青色身影飘然落地,她来不及看清楚,双手迅速摸过青石镇纸朝离他很近的秦守身上一扔,砸得他嗷嗷大叫,云其雨狠下心,追上前趁着他痛得没有力气之时拿着青石镇纸朝着他的后脑勺使劲砸了好几下,直把他砸得昏死过去才罢手。&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云其雨摇晃着身子看向倒在地上的青色身影——却是杜文潜。
原来刚刚并不是她真的躲过了秦守刺来的匕首,而是他替她挡下了一刀,还紧紧握住了秦守的匕首,让他迟迟没有挥开第二刀,也才让她有机会砸到他。
“喂,你醒醒。”云其雨先是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抱住他,双手颤抖,心里更像破了一个大大的洞痛得无法呼吸。
云其雨靠桌脚一侧动了动:“阿宁,你不是讨厌我吗,不是想报复我吗?你等我。”他声音低沉而沙哑,突然从伤口里拔出匕首:“你恨我,恨不得一刀扎死我,你来。”
匕首泛着银芒,阵阵雪花般的光亮闪在云其雨的眼角,她一脸受惊:“你想做什么?”难道还嫌这一刀子扎得不够深吗?
“我……我不怕死,我只怕娶不到你,此生若没有你的陪伴,便是与死有何区别。”杜文潜伸出血淋淋的双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匕首又要往他的小腹里刺去,那处本来就伤着,被这般粗暴的对待,伤势越发严重,一股火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打湿了云其雨被强行握着匕首的手。
看着他的小腹冒出阵阵血珠,她吓得将他一推抢过匕首连连后退:“你……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自残?
“我没疯,我只想娶你,可你恨我,我想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你撒气,让你不再恨我。”
“你个疯子,你快要死了。”杜文潜是真不怕死,脚步踉跄却还要一步一步靠近她,吓得她颤抖着双手僵在空中,不知是该推他还是该扶他。
“咳咳……”他说得太急,气息不稳,一声咳嗽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顺着菲薄的嘴唇滴落……
那般殷红的淋漓刺痛了云其雨的双眼,她是恨他,恨到巴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当她看到他就这般决绝的当着她的面,拿着匕首扎他受伤的伤口时,她的心却痛得无法呼吸。
“大夫……夏草,快请大夫。”她捂着双眼朝着外面大声嘶吼。
“我不,我不,就让我把血流干来偿还我给你造成的伤害,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杜文潜声音沙哑,低得云其雨几乎听不见,她忍住眼中热泪,抽出手帕使劲替他捂住伤口。
“你不要死,你若是死了,我恨你一辈子。”她怒声嘶喊。
“我若没死,你是不是就不恨我了?”杜文潜在极致的疼痛中眼中一亮,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般亮闪闪的看着面前女子。
她的容颜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明显,圆润的下巴,流畅的面部线条,白皙的皮肤,便是紧抿的双唇,隐忍的眼泪都美得让他心醉。
他的伤口好痛,心好累,他疲累的闭上了双眼。
若是能死她的怀里,也难得是一种救赎了,只是……
只是此时,他好像又舍不得死了。
当时救她他只是出于一种本能,他只知道他不能让他的阿宁受伤,所以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而后来也是因为的确想让她出口气,他看中的是她的心软,也笃定了她会心软。
这两刀挨得很值……
“咳咳……”杜文潜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红木雕花架子床,心里一动,转眼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更没有他希望看到的那个人,他不由得慌了神,紧紧捂着狂跳的心肺使出全力抬起头。
“你干什么,不想活了?”云其雨突然从一旁蹿出厉声喝住他。接连两刀都扎在小腹上,扎得那么深,大夫这才刚刚包扎好伤口,他居然又乱动弹。
“你……你在这里?我以为……以为……”杜文潜心中一喜,吞吞吐吐。
“要不是你是做官的,我怕被府尹大人传唤说我谋害你,你便是死在这里我都不会管你。”云其雨转眼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他不仅替她挡了一刀,还拿着匕首握着她的手扎,还偏偏选择在她母亲的铺子里,她便是想扔了他也没办法,甚至欠他的人性欠大发了。
杜文潜低头轻咳几声:“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云其雨有些抑郁的摇头:“我说过的话多的去了,记不起来你问的是哪一句。”
这意思就是不打算认账了。
“没关系,我记得便好。”杜文潜皱紧眉头忍着小腹处钻心的疼痛,没所谓的点头。
“记什么记,记得也没用。”云其雨恨恨的咬牙。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