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昕泽本不想说,可想到如今他们是彼此的依靠,有什么事情都该好生一道谋划才是,顺便也好给一直不让他操心的长姐一个提醒。&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我给杜大哥写了一封写信,请他今日午间入府相见。”云昕泽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唯恐说错了什么,引得云其雨不悦。
“他没来?”云其雨淡淡一笑,浑然不在意,迎上
“你还不知道吧,他来不了了,刚刚有人来告诉我,他在府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为什么?”云昕泽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满都是不解。
云其雨怔了怔,重重捶在桌上:“不为什么,父亲去了,祖母病了,刘氏得意了,这整个云府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长姐……我们就这么算了。”
“你别管,我想办法让人把你接回陶朱先生府里,有他在,他们不敢动你。”云其雨只想把云昕泽送走。
可云昕泽觉得自己虽未长大,却是个男子汉,他一心想要护住长姐和祖母。
云其雨对于他的想法很欣慰,却也仅仅只是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这里还太稚嫩,只怕担不起太多的风雨。
夜色如沉,乌云如浓墨一般泼就,碧云居早早的熄了灯,可云其雨却一直翻来复去睡不着。
如今的情势不可谓不严重,云西贵的手段上辈子她有幸领教过,那时候云成中没有去世,他顺利考了进士,授了官,当时若不是杜文潜机智,只怕连他都要栽在他手上。
也幸好当时大家多了个心眼。
这辈子出了事故,导致云西贵更早的走上与他作对的局面,这其中倒是有戏可看。
“主子,怎么还没歇着?”夏草不在,柳妈妈便在外面值守。
“夏草也不知道机灵不机灵,这都这么几日,怎么还没找到人?”
当时夏草是被她派出去寻三皇子帮忙的,可一去这么多日,三皇子没寻回来,只通知了杜文潜,若是上辈子的杜文潜,内阁次辅,自然有能力,可现在的他,就算再是皇帝宠臣,品级摆在那里,资质也不够,云西贵身后有人,不会惧他。
此时这等场面,只有三皇子能够解她困厄,不过要受他的恩泽却是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但此时却顾不得这些了,左右三皇子所求不过是利益罢了。
只要她留得性命在,此事也没什么好怕的。
夜幕越发黑沉,云其雨实在累极了,便歪在软榻上睡着了。
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风,吹动窗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突地睁开双眼,一眼看到了站在她面前之人,他一身灰布短褂,头上戴着一个破毡帽,身形挺拔,此时映在窗外如雪的银霜之下拉成了一长条,看着尤其可怕。
“谁?”她轻喝出声,瞬间抽出了枕下的匕首。
“是我。”来人低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音浪。
云其雨心头一震,试探着看向他的眼睛:漆黑如珍珠,幽深如峡谷,亮得惊人。
“你怎么进来的?”问完之后云其雨便看到了他身上那袭破旧的短褂。
这副打扮,还有身上传来的莫可名状的味道,她顿时皱了皱眉。
“你假装倒夜香的?”真够可以的,这很不像杜文潜,也不知他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才会做这样的事。
“我急着见你,可你二哥拦住了,爬墙也不容易。”以前云成中在的时候,府里有一段是可以翻进来的,但现在比从前森严多了,他在外面徘徊了许久,才拿银子买通了倒夜香的替下他,只说自己跟里面的一个小丫环有些关系。
倒夜香的挤着眼睛看了看他,便一脸坏笑的把位置让给了他。
他这才得以从后门进来。
他竟然能为他们家的事操心到这个地步,云其雨眯了眯眼,她不得不重新认识他。
远处院子里气死风灯遥遥透过昏暗的光芒,他嘴角噙着淡笑,隐在微暗的光影里,更衬得他的面庞立体硬朗。
她有时候经常会好奇,他明明是一个文官,可每每看他的面相,总觉得他不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而应该是一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
杜文潜轻轻挽下她探到脸上的手,有些不明白她突然而来的袭击:“时间不多,阿宁还是与我说说想怎么做?”虽然他很享受她的抚摸,可此时还是解决问题比较实在。
而且,阿宁在他眼中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她突逢如此大难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想要先了解一番她的想法。
“我原本想请三皇子帮忙,可夏草没有传消息进来,我想他是不是不在京城。”
杜文潜使劲点头,迫不及待打断她:“他的确出京了,宿州年前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朝廷如今已经命人押送了粮草物资前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