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其雨特意咬住了最后的“一家人”三个字,同时转眸看着屋里翻的乱七八糟的痕迹,看得出来她们是极其的大胆,不像是小心翼翼的搜刮,纯粹就是故意搜给她看的,所以,她们大概主要也不是冲着她的那些东西而来,最重要的怕是来打她的脸。&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同时也是在向她宣告:就算这满院子里的下人仆妇都是她买来的,陪嫁来的又怎么样,这院子里的主人还是她们一家人,她……不过是一个外嫁的小媳妇罢了,天生就合该受她们欺负,受她们压制,就像上辈子她们这么做一样。
云其雨靠在窗头,想着上辈子她们来拉她嫁妆的时候,她是怎么应对的?
那时候,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们,生恐做错了什么,每日里都如履薄冰,可到底还是让她们瞅准了机会把她东西都给弄走了,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她从外面回来看着她那满满一屋子的东西,就只剩下了一个个空架子的时候,她心里的那股恐慌和绝望……
可当时她是怎么做的呢?
云其雨挣脱了上辈子的那股绝望,想到了后头。
她什么都没做,甚至假装根本没有发生过此事。
她还怕杜文潜发现了这事大家脸面上不好看,不声不吭的派人出去照着那些规格又重新把东西买了回来。
后来杜文潜偶尔有一日回来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突然问起,她也是闪烁其词,甚至说有些东西是她自己要送给他的那些家人们。
犹记得当时杜文潜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以为是她说错了话,不该说到她送东西的那些事情,可是她是真的惶恐呀,她本来不打算说的,是他非要问,问了她不能不回答,可他不高兴了……
从此以后,她就更加沉默了,就算杜家姐妹骑到她头上来撒野了,她也没有一句怨言,更不敢当着杜文潜的面说上半个字,还勒令夏草和柳妈妈他们不准多说一个字。
她越来越沉默……终于在沉默中把自己的命弄丢了……
可这一次她们休想她会善罢甘休。
将手中的丝帕用力扔在圆几上,暗暗咬住牙根,她很明白她重生而来是干什么的。
“放出消息去,就说我最近做生意赔本了,手上没银子,拿着我的嫁妆单子,去将我房里的那些古董花瓶,还有大件都拿去典当行典当了换些银子回来花。”
“可是小姐,你那些……那些东西都不在了,还怎么典当?”秋雁最憨,居然还揪着这事儿问个清楚。
“谁说不在了,不是还在这个府里吗?难道林伯看着有人把它们搬出府去了,那就是盗窃,得报官找回来。”云其雨喝了一口茶水,嘴里一口回甘咽在喉咙里,温热舒适。
“小姐……小姐英明。”夏草最先明白过来,立马张罗去了。
不得不夸赞一下夏草的办事效率,不过半个时辰,她便领着平记典当行的伙计上门了。
因着她说要典当的东西里有好几个贵重的大花瓶,又贵又重,所以特地点了几个长相粗壮的婆子和小二来搬。
“东西就在这间院子里,这院子,不大,也就二进二出,你们若是照着这单子上搬齐了,每人有赏。”云其雨扔下一张纸条,便去了后院唯一一座亭子里坐着歇息去了。
杜文潜刚把庞次辅派来的人送走,听到这边动静大,连忙从前院循声过来。
“阿宁,这是做什么?”看着面前那些穿梭在院子里的人有些陌生,他笑着问了一句。
云其雨脑海里也同时响起了上辈子他问她时的声音:阿宁,这是做什么?
只是当时他们是在房间里,他的手上托着她曾经最爱的一个镏金镂空的香炉,先前那个是雕刻着兰草的,那个是她母亲当年留给她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如今新换上的,只是雕刻了一去桃花,做工,用料与之前的都完全没法比。
“没什么,闲得发慌,看戏。”云其雨冷冷一笑,用了与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和眼神。
杜文潜察言观色,看她眉色微微蹙着,薄唇紧抿,高挺的鼻梁矗立,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脸色有多臭。
“他们是典当行的人?”他看到其中一人转身时,后面写着平记曲当行五个字。
云其雨看着他们进了老林氏的院子,然后陆陆续续听到一阵吵闹声,她粉唇一扬突然就笑了:“如你所见。”
话音未落,那院子里便传来老林氏杀猪般的嚎叫:“啊……救命呀,抢劫啊,快来人呀。”
“大哥,大哥救我,救我们……”这是杜大梅的声音。
“二哥,这是怎么呢?”
“表哥,你快来看看,这些人是强盗。你们……你们太大胆了,这可是杜大人家里,我表哥是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