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杜文潜在里面一番说法,云其雨听了心头好了很多,以前的她因为年少失母,家中继母打压,以至于她对于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抱着忍让的态度,从来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在做这事之前,她已经做好了与杜文潜决裂的准备,却没想到得到了他的支持。&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是她变了,还是他也变了,或许,上辈子他们生活在一起十多年,根本是彼此都没有看透彼此过。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一切的一切似乎还要重来。
“先别想太多,你且好生歇息,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杜文潜递了茶水与她喝,又按下她,替她拢了拢被子。
云其雨与她们斗智斗勇的确有些心累,吩咐了夏草守着,转过去便睡了过去。
杜文潜看着庭院里闲适开放的迎春花,心思幽沉。
“大人,那些东西要不要替夫人要回来?”小风在一旁小声的询问。他们家还真不至于到了要典当嫁妆的地步。
“罢了,随她去吧。”原本他一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他所想的便是立马用银子把它们赎回来,可是他看得出来,他的阿宁并不是个缺银子使的人,她只是在教育杜大梅怎么做人妹妹。
“把东街十三铺的账册拿过来,全部交给阿宁打理。”杜文潜留下一句话,便要出门去。
小风站在原地僵成了树枝上的百灵鸟,一动也不会动,等他想起要说话时,主子已经消失在门槛处。
他连忙追上去:“可是爷,那可是您经营了近十年的东西,就这样交给夫人,合适吗?”
杜文潜停住脚步,眉眼含愁瞪着他:“有何不合适?”
小风被瞪得心里发凉,自从他几岁被自家主子捡回来之后,他对他就一直很好,从来不曾大声呵斥过他,而现在他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虽然还是没有大声怒骂他,但他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了,极其不开心,他眼角拧起的三角弧便能充分说明这一点,他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嗫嚅着:“没……没有不合适。”
他只是担心夫人与自家主子现在还不是一条心,生怕她会做出对主子不好的事情来,才会操心的多问一句,可谁知,一个不小心便触及到了主子的逆鳞。
“没有便好,备一份厚礼,我们去庞次辅府里走走。”
他成亲后,还不成去拜访过庞次辅。
小风现在半点意见都不敢有了,连声应着。
走在清风吹拂、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杜文潜才看向小风悠悠道着:“夫人与我的事,你是一路看着的,但这不是全部,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总之,你要记住,我欠她良多,怎么还都还不起。”
小风似懂非懂,但是他一向习惯了在杜文潜面前不带脑子,主子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因而很是愉快的表示接受他的观点,郑重许诺以后一定会将云其雨当作是他一样效忠。
杜文潜这个杜家最大的来源都不管了,一大家子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典当行的把云其雨的东西拉着走了。
“娘,怎么办,就这样……这样没了?”杜大梅被骂过一回,学乖了,不再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而是小声的趴在老林氏的耳边说。
“回去再说。”老林氏心里气到不行,偏偏云其雨这事儿在面上做得并没有什么不对,若一定要说有不对的地方,那就是不应该在一进杜家的门就拉自己的嫁妆去典当,这让别人怎么看他们家?
可她敢这样质问她吗?恐怕只等她问出来,云其雨那头立马就会说,哪一家也都没有小姑子觊觎嫂嫂的嫁妆的道理。
所以算来算去,这事最终还是得落到杜大梅身上,避过众人,她用力戳着杜大梅的额头:“你说说,你脑子怎么就这么浆呢?那东西……那东西是你想动就能动的吗?”
连人都没试探清楚就该随随便便动手。
杜大梅看了一眼许婉婷抚着脸哭:“我……不是我,我……我也是听……”
许婉婷一看她那模样,这把火都要烧到她身上来了,她立马拦住她,趴在她肩膀上,轻轻拍着她安慰:“大表姐,你也别伤心了,这事肯定不是你的本意,说来说去,也是二表嫂实在太小气了,旁的人家哪个嫂嫂不是想方设法的对小姑子好,也只有……”
听她这么一说,杜大梅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了站住脚的理由。
老林氏也深表同意,她还记得她初进杜家大门时,那会儿杜家还没有败,亦是大户人家,奴仆成群,她的嫁妆也还算丰厚,但那时,还不是小姑子看上什么,便给什么,她哪敢有二话,唯恐自己哪点做得不好,惹了小姑子不高兴往婆母那里告一状,又得吃排头。
可看看这云其雨,人家可是淡定多了,完全不在乎她们这群杜家女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