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氏把挽翠送出去了,只觉得杜文潜这个人便还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刚刚无意中落下的泪水也瞬间好了起来。&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接下来便是杜家一家人围着杜文潜不停的吱吱喳喳。
而另一边云家的送行也很是热闹。
从天光微明,送到太阳高挂,最后是杜文潜看时辰实在不早了,才出声提醒着:“现下就赶紧赶路吧,不然要错过驿栈了。”
云其雨朝云家人重重点了点头。
那边云老太太和云昕泽一齐围上来,强烈要求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又叮嘱一众下人一定要好生照顾她,云老太太还发了狠话,若是发现云其雨和杜文潜回来少了一根毫毛,便要拿柳妈妈和夏草这些伺候的人开刀。
云其雨听得这丝毫不作伪的话,心里顿时涌上阵阵暖意。
这就是云家人和杜家人的区别,杜家一心想要掌控着杜文潜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便是派个丫环跟着去也只不过是为了监视着他们,而云家首先却想到的是他们的平安。
杜文潜牵着云其雨的手上了马车,车帘掀开,马车动蹄,人影渐渐稀疏……
“别难过,不过是去个三五月的。”杜文潜看着青色的城墙越来越远,握紧了云其雨的手。
云其雨心头一动,抬眸看他:“三五月?”
杜文潜眼神不自觉的闪了闪:“我说错了,阿宁饶了我,大约是三五年吧。”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定了?若是事情不顺利,待在那穷乡僻壤便不会再被人想起,三五年也算正常,可若是事情好办,顺利的话,或许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京城,这一次的远离只是为了让他积下更多上升的空间,为他爬上顶峰踩出垫脚石。
……
皇宫里,龙涎香烟袅袅,福康帝看着面前的庞次辅之子,庞彦青,他已经连着输了三次给他了,这棋下得很是没劲。
他突然就有些想念那个下棋时从来都不会刻意让着他的臣子,他的棋艺很高超,每每都能在他不经意间就赢了他,而在他打起精神来与之缠斗的时候,他却又会惨败于他之后,君臣二人的感情就在这样一输一赢之中培养起来了。
而此时的杜文潜在上任途中,因为闲着也是闲着,便拿出棋子,自己左右手手谈了一局。
云其雨则靠在马车壁上低眸看着他下得似乎格外的认真。
官道上尘土飘扬,嘈杂的声音里,百姓们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议论声一阵阵传入马车中。
“快,快,快让开,这是杜大人的马车。”
“杜大人是谁啊?”京城里最不缺少的便是官员。
“前科状元,皇上宠臣……听说,他惯会媚主惑上……”
云其雨对于他们的评价心里只觉得再痛快不过了,也觉得煞是正确,可面前的男人便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似的,一双手在棋盘之上较劲,眉宇清淡,人淡如菊。
云其雨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好奇地看着杜文潜:“皇宫里,朝堂之上,有多少新进的官员,可皇上为何独宠信你一人?”
杜文潜陷入回忆里:“三年前,他们都道他宠爱新科状元杜文潜,乃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他作为一个君王,荤互不忌,有龙阳断袖之好。
还有更甚者道他不过是爱惜杜文潜的颜,耍个新鲜感,就像以前的新科探花一般。
可他一宠就宠了三年多,这三年以来,他升到了翰林院的学士之位。
他对他的宠爱依然如故,这个时候就又有人说话了,道他最擅长溜须拍马。
“你也觉得是皮相吗?”杜文潜挑眉看她。
云其雨脸上一红,不可抑制的红了。
她没法否认,毕竟脸皮没有他那么厚,将撒谎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话不提也罢。”她转过身子,不想看他。
可马车就这么点大,杜文潜又是被下放贬官,里面的陈设也是老硬。
她一转身就被身侧狭窄的马车壁碰到了鼻子,疼得她长嘶一口,眼泪都快碰出来了。
杜文潜趁势抱着她,好一阵哄劝,尔后见她好了一些方才试探着:“阿宁也觉得我是的皮相不错吗?那你喜欢吗?”
云其雨顿时大惊,见过不要脸自恋的,可没见过还能用这样的事情把自己夸的。
她心里一阵发酸,猛地推开,可身上男人的双手如铁棍一般,推之不动。
“别乱动,路上不好走,马车里面也不舒服,别又硌着了,为夫心疼。”
云其雨被他挑得彻底怒了:“杜文潜,杜木之,你好好说话,不许再这样。”故意拿腔捏调的,听着怪难受。
谁想杜文潜还委屈上了:“我若真能靠得上皮相的话,阿宁就不会总时时对我恶语相向了。”
云其雨用力把手肘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