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粥的棚子是一个临时用油布搭建起来的一个小型,用来防晒的,里面站着一个身穿妃色长襦裙的女子,远远看去,那身形婀娜,亭亭玉立,此时正一手擦汗一手招呼众人排队,听那声音大气爽朗,云其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这样能在灾荒之年,还想着贫苦百姓的人,再怎么样也应当是个好人。
“凡事不要看表面。”杜文潜突然出现,站在她的身后,不动声色的替她挡住了他们四周看守来的莫名其妙的眼神。
云其雨白他一眼:“我一介女流自然不如大人机智,看人看事也只能看看表面罢了。”
“田家是安阳县里的首富,世代居住在这里,说来也奇怪,旁的人家一遇到这灾荒之年就什么也种不出来了,可唯独只有他们一家人,好像根本不受这灾荒之年的影响似的,别人种不出来的东西,他们依然可以种出来,别人没有吃的,唯独他们有。”
纵观前世今生,云其雨也没有遇到过这般神奇的事情。
“为何?”
杜文潜摊手:“小风一个外地人,目标太明显,而这里的人明显很认生,能打听到的东西也有限。”
云其雨看他别扭的脸,承认这一点还没有打听到有那么难吗,还有限。
“看来我们外地人的面孔在这里也很敏感,你瞧,那小姐正看着你了。”
云其雨侧过身子,把杜文潜的脸露出来。
正在指挥下人的田彩云看着粥队外面突然来了这么一队人,男的长得俊,女的长得俏,想不引起她的注意都难。
她命人一打听,还没有得到消息,那边唯一的一座茶楼里一群安阳城里的富绅竟然已经躁动起来。
“听说县太爷已经乔装打扮到了咱们县里了。”
“那……那我们的事情可怎么办?”有人先慌了。
“莫慌,莫慌,赵先生,你是个正经做粮草生意的人有什么好慌的?”
“可……可,唉,我胆子素来小,又不善言辞,我看我还是出去躲躲吧。”赵老实顿时打了退堂鼓。
坐他对面的一个满脸圆润的油胖子一拍桌子:“嘁,你这胆子,不是我说你,赵老实,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明白吗,也就只有名字老实,心里的鬼点子何时比我们少过?依我看,你甭躲,咱们都是一家人,还有那国公府的世子爷在这里,在他身后藏着,这不比躲哪里都强吗?”
“世子爷……世子爷会管吗?”赵老实犹豫的看向房中上座的一个老者。
他发须皆白,一身素锦长衫,长得仙风道骨的,此时低头撸须,正细细思量。
赵老实之所以问他乃是因为他的嫡长女乃是嫁予了世子爷为平妻,此时世子爷在这里住的也是他们田家的院子。
“世子爷已经知道京城来人的事情,之前你们把那事儿闹得太大,接连发落走了几个县令,让你们这次不要太过分了,差不多行了,免得惹得上头的人不快了,到时候将你们连根拔起……”田栋沉声叮嘱。
他们田家本来就是安阳县的首富,他又有李国公那样的显赫的亲戚做保,因而他个人的地位在这群乡绅之中很是重要,一句话出,大家均都点了点头,都表示同意。
众人得了世子爷要出手的话,俱都放下了心,就连胆小的赵老实也不担忧了,眉开眼笑的道不如像以前那样邀县太爷出来吃个饭,他们行商之人,最擅长的便是在酒桌上看一个人的品性,喝醉了之后,人的一切也最容易让人看穿。
“此计甚妙,到时候你们若有疑虑,老夫便请世子爷上座,为各位压压惊。”
这是惊喜之中的惊喜呀,众人连声道好。
因为他们的这一番谈话,杜文潜在进了县衙之后,便收到了一封安阳县富绅联名具表的邀请赴宴的请帖。
“回话就说本官还未到安阳县,若他们真有心,且让他们等上三日。”
他的县令仪仗的确还远在五十里之外的宿州府,他们抄了近道来的,那副仪仗哪有那么快赶上。
县衙是个标准的大梁的官制宅邸,一应三进三出的宅子。
前院是大堂,用来给县官升堂问案,堂外两侧是县衙一应文书和吏制办公之处,院里附带的院子则有各个功能室,有议事兼小憩之处,中院是县衙的会客之处,后院便是县令家眷所居之处。
云其雨只绕了一圈,便径直进了入后院。
看着里面竟是分外萧条,天井前的照壁上,灰尘遍布,连上面画着的仙鹤引颈的图像都看不清楚了,两旁石缸里养着的荷花蔫蔫的开着,同时还散发着酸腐的臭味,里面的桌椅更是缺腿少胳膊的,也是满堂灰尘。
她心里一沉,这些人到底是故意给她脸色看,还是这里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