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其雨轻轻一笑,心说:自然是见过的,只是那场相见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她抿着唇道:“蓝先生从前来过京城?”
蓝珈摇头,“吾辈乃吴越之地的人,未尝来过京城,此次算是第一遭。”
云其雨摊手:“那先生大抵是记错了。我与先生一样,我们家世居京城从未涉足过吴越之地。”
“都请坐吧,不管以前是否相见,如今却算是相识一场,不如坐下喝杯茶水。”梁弈枫听他们连一点相同的经历都没有却可以那般自来熟,不由有些不高兴的皱眉。
他听从身旁谋士的推荐大老远将蓝珈从吴越之地请过来,可不是为了来让他与云其雨攀交情的。
况且,他很不喜欢蓝珈看着云其雨眼神,带着神往和欢喜。
云其雨怀揣要事而来,自然也不是来说闲话的,她坐直了身子,解释一句:“我家大人在宫里似乎有些不好过。”
梁弈枫清俊的脸上眉头扬起,听着她对杜文潜的称呼愣了半晌才恍然回神:“乌木一切都是按照雨儿的吩咐在办差事,眼看着差不离了。”
云其雨眉间一紧,用手帕沾了沾嘴唇,有些为难的道:“能否放他一马?”
梁弈枫满脸不敢相信:“雨儿心疼了?”
云其雨心中一击,像被雷打中似的,胀痛到无以复加。
“非也非也……”说完她有些尴尬的看着蓝珈,跟他这样咬文嚼字的人呆了一会儿,她竟然也受了他的影响,拽起了文言。
“圣上之怒……非同小可,我怕依他如今的能力抵挡不住。”云其雨将心底的疼意掩下,不自然的眨眼睛。
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可梁弈枫却通通看在眼里,心底不由揪紧,眸底也是一暗,一旁的蓝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借着奉茶的机会,轻轻扯了扯梁弈枫的衣袖。
“杜大人之名,在下如雷贯耳,他在安阳城之事,实在堪称雷霆万钧之势,胸有丘壑,一切都算计在内,端的有大才,若无必要,殿下何必得罪?”
在蓝珈看来,若是三皇子真有意行夺嫡之事,那么网罗人才和官员那是必须的。
像杜文潜这等有经世之才,腹又有诗书之采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而不能因为微末的情感之事,将大业耽误。
一句话说得梁弈枫沉默了,思虑片刻,深有所得,站起身来招过门口值守之人:“来人,马上命人进宫,助杜大人一臂之力,度过此难关。”
云其雨默默起身谢他。
梁弈枫脸上笑意收敛,颇有些不赞同的劝道:“雨儿虽是有慈心之人,可做大事者,不必太拘小节。”
云其雨举盏敬他茶:“他之错,小惩大戒足矣,此番多谢殿下通融。”
虽然她对他不满,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事情做绝了,此次既然已经重打三十大板,就说明他此番已经不可能升官了,在她看来,就算是已经达到她设计此事的目的了。
她不贪心,不相信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
“你无需挂怀,回去吧,等你到家,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梁弈枫还有要事与蓝珈商讨,便要命人将云其雨送回去。
云其雨只道还有事要禀,看了看蓝珈,梁弈枫没有拦着她,让她当着蓝珈的面直说便是。
“安阳芒山之案差不多已经结清,此次南下之行,并不算无功而返,若是芒山的地下河能够重新被修复,涌上安阳县,那么它将会重新流进沅江,如此一来,沅沙大运河之事便算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此番,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梁弈枫眼底露出狂热,心情有些激动,他等沅沙大运河的重新开通已经等了整整三年多了,这是最近得到的有关它的最好的消息了。
“这是好事,既然有了好的开始,以后必定会更好。”
云其雨还着重向他推举了田行道在桥梁河道工程之上的本事,连着田彩云对于取水农具的设计才能也一并说了出来。
“那等穷乡僻壤之处竟有如此才华之人,我倒是想要见一见。”
云其雨恭敬谢过,只道两人已经安排在她自己的宅子里,只待他有空,随时都可以安排相见。
云其雨出得茶楼外面,正阳街上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万千盏灯火之中,她走在其中,有一道恍惚的感觉。
似乎是时光倒流,回到了在安阳城的时候,那会儿他与杜文潜一个在县衙后堂张罗着晒床榻上的锦被。
而杜文潜在外面应付城里富绅,两人各忙的,没有三皇子的任务,也没有杜家的那群难缠的家人,岁月静好到她甚至有那么一会儿,都忘记了她上辈子的惨死,忘记了她的仇恨……
她在街上看风景,而那看风景的人却在楼上的窗子看她,灯火装饰了大街,她的身影却映进楼上那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