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现在并没有多余的人知道这事,丁氏一家在李修阳的建议下都对外宣称,自家的货并没有任何损失,才算暂时把那批顾客们给稳住了。&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但是此时李修阳听杜文潜这般说话,很明显,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黑瘦的脸上有些不自在的僵了僵。
杜文潜并没有让他尴尬太久,便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恐怕李大人平日里政务繁忙,大抵管得少,了解怕是也不多,倒是我太强求了。”
他有些失望的低头:“这会子说起来,拙荆名下也有好几家皮毛铺子,对于那些个北疆来的皮毛应当还算了解,只她毕竟年少不甚懂事,定然不如李夫人研究得透彻,依下官看不如请李夫人与我夫人共同探讨一番,也好让拙荆学习一二。”
李修阳不傻,杜文潜的话说得这么清楚,他若是还听不明白,便也不可能从一个并没有任何后台的人寒门子弟混上这么高的官职,掌一方安危。
“多谢杜大人抬爱,我回去后一定让夫人前往贵府拜访。”
他起身行谢,动作认真,神情严肃,端的让人放心安定。
庞次辅看他二人聊起来了,聊得还颇为有意境,便也不再轻易打断他们,只听着他们来来回回的过招,他只喝他的茶。
耳朵里听着两人嘴里时不时露出的金句,舌尖品着新茶,窗外清风微扬,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
杜文潜对于皮毛铺子的事情给李修阳递了一个现成的梯子让他搭着下来,他果然十分给力,自己主动表示虽然那些盗匪身后的力量有些让人咂舌,
但是,他们既然胆敢在他的地盘上犯事儿。他表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得到了他的保证,庞次辅也不留着他了,立马端茶送客:“李大人真是辛苦,本辅就不耽搁李大人办案了。”
李修阳也十分自觉的起身。
静室里只留下杜文潜与庞次辅相对而坐。
庞次辅将茶盏放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木之不凡,本辅都不曾说下的事情,竟然让你三言两语便将他说动了。”
杜文潜哪敢受庞次辅的夸赞,连忙起身侧过,恭敬温驯的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庞次辅的威严赫赫,让人心生敬意。
庞次辅听得他拍马屁,心里虽然受用,但是对于他办事能力这么强,甚至强到让他心惊的地步,他还是有些介意的。
他试探着:“木之怎会知道他家皮毛铺子出了问题?”
从刚刚两人的聊天之中,他便听出来了,杜文潜是在来之前就早早摸清楚了李修阳的问题,
这番前来,便是有针对性的发起进攻,所以十分轻易的便将他一举拿下,让本来不算他门下最坚实力量的李修阳开始向他完全靠拢。
反正经此一事,就算李修阳还想再像以前那样保持他的中立,那也肯定是不行的,这一次办案,足够让他把生性小气,多疑狡诈的章亲王给得罪个彻底了。
“次辅大人谬赞了,其实下官在来之前确实已经早就调查过了李大人的家事,因为此次下官的夫人被掳,让下官实在无法以平常心待之,所以下官之心十分忐忑,势必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方能让我夫人泄愤。”
说到这里,杜文潜露出了他曾经畏妻时的表情。
庞次辅顺势便想到了他早先就在盛传的畏妻的传言,心里当即明白过来。
杜文潜之意他懂了,此事不过正好是那些人侵犯一了他家人的安然,所以,他才会格外的用心,因为他要为家人出这口气。
同时杜文潜也算是在给他传递一个讯息,他李修阳看重家人,会被人当成是短板,从而加以利用,而控制住他,但是他杜文潜护着家人爱妻,却只会拿命来护着,神挡破神,鬼挡杀鬼。
庞次辅收了心底的惊讶,面上露传递和谐的神情,示意他平静下来。
“杜大人果然别具一格,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是大实话,杜文潜爱听,难得在庞次辅面前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
“对了,木之觉得我这新修的二层小楼如何?”他起身带着他出得静室。
外面是一条长形的游廊,期间朱红的柱子雕梁画栋,屋檐斗拱,五彩翩飞,别有一番意趣。
在下面是只觉得这楼长,可当他置身其中时,便更觉得这长度长得有些不同寻常,朝东而望,一眼望不到边。
“别致,独特,只怕不仅仅只是宛平城,大概整个大梁也再不会有能与其媲美的小楼了。”
庞次辅撸着胡须满意的笑。
察言观色是他的老本行,看庞次辅脸上的神情,杜文潜便明白了,原来人生来有野心这话是不假的,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悄悄的有了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