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潜一撩袍衫,盘腿在案几上坐下,递给他一盏茶声音冷然:“她,不过是个无脑之人,之所以能掀得起风浪,全是因为那黑东西在后面搞鬼。&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除掉她,不过是伸只手指头的事。
黑东西?
噗……
小风本来不想笑的,可是一旁的绯衣却早就笑喷了,连刚才喝进去的茶水都喷了出来,他也跟着笑出声来,心里不断想象着云西贵的模样。
他只不过是人长得黑了些,自家主子就直接说他是黑东西,这样真的好听吗?
“怎么,你还想为他打抱不平?别忘了谁是你家主子。”绯衣笑够了,一回头,就见杜文潜正一脸寒意的盯着他,连忙指着小风,把战火西移。
小风立马止了笑,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再随便说话。
绯衣被他双手死死捂住嘴巴,捂到最后把两片嘴唇都捂变形了的模样弄得又忍俊不禁,这次就连刚刚还冷着脸的杜文潜都忍不住笑了。
小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凑到茶盏前,透过茶褐色的茶水倒影看着自己的模样,啧啧,真是难看得一言难尽。
“坏事了,虽然策无遗算,可终究还是操之过急,这一次恐怕抓不住咱们想抓的人了。”杜文潜突然放下手中茶盏,拳头倒着锤在案几上,将上面的烛灯震得不由晃动了好几下。
很快院子里便传来了动静。
眉烟在房里憋屈的一直等,等到天黑,才偷偷开了房门,贴着墙根处,溜到了后门,四下望了望,才悄悄把门栓拔了。
等她一出去,便立刻有一道身影上前,利索的把门栓重重一栓。@!
门外巷子里已经走远的眉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回事,依然东张西望的在巷子里转悠。
巷子口转角处,那里是个死巷子,只有一条十分狭窄的弄堂做入口,是一旁的小宅子堆置一些闲置物品的地方,东西堆放得很凌乱,因而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
这就成了眉烟与云西贵经常会面的地方。
今日她过来一看,那堆东西后面早就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了。
她心头一喜,心底里压抑了许久的郁闷,顿时就化作了眼泪,一头扑在他的背上,抱着那人粗壮的腰哭得可怜兮兮的。*&)
“贵人,我……我受不了,我求你,让我回去吧,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她,她想杀了我,我看得出来,她的眼神告诉我的。”
眉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云其雨白日里对她施以的眼神之杀。
“你说什么,她那么大架子,结果轻轻就放过了你?”面前的男人声音沉沉,在黑暗之中听得人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公子……大人,求您救救我,我……不想再争了,我也争不过她。”眉烟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
心心念念的杜文潜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对他的满腔爱意被他弃如敝屣。
“谁让你与她争了?”云西贵头痛的看她。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她的脸。
可她的一双闪着媚意的眼睛却甚是妖娆,她有这么好的条件却愣是不会用,真是暴殄天物。
“不与她争,我怎么才能得到杜大人?”
“说这个,不嫌太晚了吗?”云西贵没想到她竟然还一心一意念着杜文潜。
他除了一张脸长得比他好看,声音比他好听以外,他还有什么比他好?
论资历,他在京城多年,论经验,他在外游历那么久,交友甚多,见识甚广,哪哪儿都不输给他,可凭什么他能一举考中状元,官还做得比他大。
“我……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她好像知道是咱们干的了。”眉烟晃悠了半晌,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云西贵何等精明,她一提到这里,便立刻有所感悟,匆匆找了个借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若有消息再联系。”
他不等眉烟反应过来,已经将她推开,踩着院墙边的杂物,翻身上了围墙。
等到杜文潜派来的人围上来的时候,早就只剩下了眉烟一人,妖媚的眼眸中凝着眼泪,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撤,大鱼已经溜走了。”绯衣开始还不相信,没想到这条鱼果然如杜文潜所预料的那般,异常的滑手。
其实绯衣所不知道的是,这才不过刚刚开始,等他们的人一走,眉烟整理衣装,准备循着原路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她溜出来的那道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她心里一惊,吓得失了魂,没头没脑的在巷子里转悠着。
她出来得有些久了,东方的启明星越来越暗,天色渐渐蒙蒙亮,没走出巷口便见到了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
那人在晨光熹微时能够见到如眉烟这般娇艳妖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