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其雨这几日是真的累狠了,先前是为了杜武明的事情,来回奔波,把自己整得不是在替杜武明申冤,就是在替他伸冤的路上。&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后来刚从关押杜武明的州府回来,便立刻又出了杜文潜的事,她又没得歇息,一直不停的拜访杜文潜的同仁,去过王院士府邸,还去了三皇子府里好几回,甚至是七皇子那儿……
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可是尽管那些日子她再累,再疲惫,她却依然让自己坚持着,她一直默默的告诉自己她不能放弃,否则杜文潜大概就完了,她大概会心痛……不是,她就为了不能亲手报仇而心痛。
对,一定是这样的,重生前的她脾气温软,是个人都想来捏一把她这只软柿子。
而重生后的她,却是个倔强的爆脾气,谁也别想有半点对不起她,若是让她发现有人企图欺负她,也不管你是否成功,反正她都得把场子找回来。
她固执想要一手把杜文潜拉下来,可是他却一直势头极好的往上升官,平衡的沿着他上辈子的历史轨迹走着,她只改变他的细节,但是他的大方向她却无法撼动,这一点认知让她异常的迷茫和抑郁。
“主子,少爷来了。”夏草清脆的嗓音在走廊上响起。
“快请进来。”在得到了她的回音后,接着便有人打起了锦帘,进来一个身量颀长的少年。
“长姐……”云昕泽快步上前来。
云其雨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差点没能认出来。
面前这个身穿淡紫圆领直裰的少年,一身干练,气质沉稳,温文得体,这还是她从前那个小不点的调皮弟弟吗?
可是再仔细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挺翘的鼻子,以及与她的同款梨涡,不是她的亲弟弟又是谁呢?
她紧紧握住云昕泽伸过来的突然长大的手,脱口而出:“泽儿……”
“长姐,我已经长大,长姐唤我阿泽便可,泽儿……太孩子气了。”云昕泽皱着鼻子嫌弃这个称呼。
云其雨从善如流,立刻便改了称呼:“阿泽,阿泽……姐姐的好弟弟。”姐弟俩紧紧交握的双手,显出了彼此看到对方时的无限的激动。
云昕泽的激动在于,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云其雨了,而云其雨的激动点在于,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云昕泽早就身死,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长成大小伙子的他。
如今看到这般既熟悉又陌生的他,她心里的激动是无与伦比的。
“长姐,我听说姐夫出了事,就立刻要与师长告假回来,可是陶朱先生亲自去信,让我无需理会。而且直言不许批假,这才晚回来了些。”
云昕泽只觉得自己有些无颜面见自己的长姐。
他们姐弟俩如今算是父母双亡,长姐为了让他有出息,想尽了办法,将他送到陶朱先生的门下,让他求学。
他在陶朱先生那里和城郊的学院里所学颇丰,只觉得大有裨益,心里一直十分感激长姐对他的照顾与付出,早就心心念念着要报答于她。
可是当他提出要来帮忙时,却被陶朱先生那封信拦住了。
他甚是担忧,又甚是后悔,倒不是恨陶朱先生拦着他,他拦住他的原因他知道,是觉得他的能力还太弱小,不足以在此事之中起到任何作用,所以他十分理智的奉劝他,让他不要出头,以免帮不上帮,反而成为她的累赘。
“陶朱先生是对的,这也是我的意思。”云其雨轻拍少年的背安慰他。
这才分另不到一年的功夫,昔日这个才及她眉毛的少年,已经蹿高了一大截,如今竟然高过了她大半个头。
她激动得难以自抑,不许他再提那些扫兴的事儿。
“都过去了,你只管安心读书,姐姐期待你做出一番事业来。”
云昕泽一一应下,将自己亲自画下的书院踏春图递给云其雨:“长姐,这是当时书院踏春时,偶尔来了兴致所画,一片小小心意,望长姐不要嫌笔力不足。”
云其雨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骂一声:“小鬼头,你便是捧上你用过的不要的纸给我,我也是欢喜的,只因为你心里有我,送什么物件都是一样的。”
姐弟俩感情的升温让云其雨再一次享受到了重生后满满的幸福之中去了。
而站在门外的杜文潜看着内室里相亲相爱的姐弟俩,脸上也显出了一副快意的表情。
看来他说服陶朱先生,暂时允准阿泽几日假这事儿算是做对了,当然到了夜里,他更是感受到了一番他此次做法的大大的好处。
在此便是后话了。
他回过头去,看着夏草也是一脸欣喜的坐在廊下的方凳上打着络子,朝她示意:“阿泽来了,赶紧去备下几个好吃的酒。”
夏草笑嘻嘻的回他一句:“大人说晚了,我们主子早就安排下了,就连大人也有几个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