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到了京城有一段时日了,可带着她的儿子还是第一次来到杜府。&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看到并不算宽大的府邸许氏仍然一脸惶恐,直叹这杜夫人倒是一个奇女子,她拿出来给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住的宅子都只比他们自己住的小一圈而已,心里更觉得云其雨对他们母子用心了,一看到云其雨,上前就要拜倒,唬得云其雨连忙来扶她。
“快快快别这样,咱们不兴这个。”云其雨拉住她,就让他们母子靠着他们身边坐了:“这头暖和,咱们年龄虽差得也不大,就在一处说话儿。”
许氏立刻又要走向作揖,直道自己身份卑微,怎么配与她这个官夫人并肩而坐。
只话还未说完,就被云其雨拍了一记:“许娘子尽说些扫兴的话,今日请你来是我这位季妹妹想要向你请教茶艺的,你这会子就是女先生了,莫说并肩而坐了,便是上坐也使得。”
许氏被她一言吓得顿时更加坐立不安了,屁股下像是扎了钉子一般,不停的动着。
季榆被这两人间的对话弄得失笑不已,任由她们二人掰扯,她只管牵了小耳朵的手,温柔的问他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看着看着,眼中一紧,不由探了探他的脉搏。
“小耳朵可是平日里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吗?”他这脉探着很是不对劲。
许氏心头一滞,立时紧张起来。
云其雨轻按她的手背:“许娘子别怕,季妹妹是京城有名的神医,她若是能看出小耳朵身上的病症,自然也有办法应对,你只需要对她说实话便可。”
许氏沉默了一下,便将实话道出:“这孩子打小……打小就有些不足之症,平日里看不出什么,但是……但是莫名其妙的就会发病,这么多年来,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看了很多大夫,他们都看不出所以然,我也是没有办法……”许氏说着的眼圈便红了。
她现在是个寡妇了,小耳朵就是与她相依为命的人,若是连他都出事了的话,那么她的人生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瞅着这病症也是有些疑问,不过你别担心,只要是病症,就肯定能治。”季榆细细的诊断一番,方才给出一个似乎带着希望的答案。
许氏已经高兴得眼睛里闪着泪花了。
这么多年来,自从孩子第一次发病起,她不知道带着看过多少大夫,花了多少银子,受过多少江湖游医的欺骗,可他们却没有一个说他们有办法的,如今真是……
她搓着双手,猝不及防的朝着季榆倒头就跪,跪着磕着几个响头,回身又来拉着小耳朵,两个齐齐又是几个响亮的叩头。
这样突然的举动,差点没有季榆给吓着,连忙与云其雨一道把他们扶起来。
“如今你们就安心在京城里住下,宅子都是现成的,待到忙过了年节,我那铺子装修好了,你便可以去上工。”云其雨又接着给她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喜得她已经完全忘乎所以,握着两人的手,就又要磕头。
云其雨拦住她,在她离开送她出去的时候,对着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动不动就跪下,愿意帮你的人,不会看你是否有磕头,而不愿意帮你的人,便是你磕再多的响头也没有用。”
就像当初的她,那样善良好欺,几乎所有与她接触的人都想欺负她,可当她遇到困难时,便是把头磕破了也没有人愿意帮她。
她的孩子就在那样一个无助的境地下身死。
所以现在但凡看到带着孩子的妇人,她都愿意施一把援手。
且不说许氏的确握着她需要的技能,这是两厢都好的事。
习了一番茶艺,云其雨和季榆都表示学到了很多东西,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许氏母子俩不愿在此继续叨扰云其雨,便要回去。
云其雨知她不自在也没怎么狠留,只让她安心。
人刚走,还没坐下,杜文潜等人也从书房里出来了,看他的神色相较从前轻松了许多,云其雨猜测他大抵有了答案。
“多谢殿下相助,下官没齿难忘。”杜文潜朝七皇子拱了拱手,异常尊敬。
七皇子只是笑笑,让他不要太放在心上:“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临走时,云其雨看着自然而然要与季榆同行的七皇子,心头一僵,他的心思,她算是完全看明白了,可是季榆自己了?
七皇子出身皇室,他们皇家子弟,不管是已经娶妃,还是没有娶妃的,以后谁都会是三妻四妾,这样的日子季榆能接受吗?
不等她想清楚,季榆已经与她告别,上马车时,还是七皇子亲自扶了她一把,而季榆竟然也没有拒绝。
杜文潜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是季大夫自己的选择,你何必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