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其雨挣扎着坐起来,看她脸色苍白,却硬要挺起起来的样子,颇为吓人,夏草连连扶着她,生怕她身形一晃,摔下床去。&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主子……主子,大人也是听的老夫人他们的,肯定不是他愿意的。”夏草最害怕自家主子跟杜文潜甩脸子了。
那样一来,虽然大人心里不好受了,可是每回主子心里都是最难受的。
“罢了,这事儿……罢了,不提了,且看他回来怎么说。”
不管她心里是否有他,也不管他们二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让两人的关系存续下去的,可无论如何,杜文潜都不能在她这个正室在占据着他正妻位置的时候,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这是她的脸面,也是她唯一的底线。
他可以纳妾,想纳谁就纳谁,她一句话都不会有,可像夏元公主那样的人,那是一个能做妾的人吗?
“主子……”夏草看着自家主子那张无所求的脸,急得眼圈泛泪,心里不停的祈祷着赶紧让大人回来吧,主子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大人能哄了。
可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云其雨心里带着不安,一次次在午夜惊醒,摸了又摸床榻的另一侧,一直都是冰凉的。
“阿宁夜里若是冷了,便抱着为夫,为夫愿意当你一辈子的汤婆子。”
“阿宁……”
甜言蜜语言犹在耳,可斯人却早就不见了踪迹。
一整夜未归,这说明什么?
她无法抑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眼角一酸,一滴热泪缓缓滚落。
曾经以为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云其雨,而杜文潜也许也会有所改变,再不是从前的杜文潜。
但是到了此时,她却发现,有些事情,似乎是她想得太简单了,紧了紧手中握住的锦被,偷眼看着屋角的漏刻,已经是五更时分了,她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待到天亮之时,云其雨顶着两个肿肿的眼眸清醒。
更衣洗漱之后,她唯一的要求便是:“把冰块端上来。”她得敷眼睛。
夏草大气儿都不敢出。
大人一夜未归,没有一句交代,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家里还是第一次发生。
至少在她的认知里,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事情。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柳妈妈看她发愣,连忙催促她。
取来冰块,云其雨忍着那番寒意敷在红肿的眼眶上,身影缓缓往后靠在圈椅中,心如止水,不过如此。
没过多久,杜家人便全都知道杜文潜自从送了夏元公主回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老林氏先是一阵高兴:“你们说,这公主殿下是不是对咱们二郎有意思?”不然好好的别的大臣家里都不去,偏生就往他们这小小的杜府来了。
“不可能吧,人家可是公主殿下,何其尊贵。”杜紫鹃摇了摇头,虽然她家二哥长得是不差,可毕竟已经成亲娶妻了,她一个尊贵无匹的公主不至于会看上他吧?
杜大梅却是一口咬定:“我看公主殿下肯定是看上了咱们二哥,不然怎么送着送着,二哥都不回家来了,不会是……如果二哥成了驸马爷,那咱们家可真算是发达了。”
想着他们家要是能跟皇家扯上亲戚关系,那可就真是风光了。
“想什么了你……”老林氏拍拍她的肩,虽然呵斥了杜大梅,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那尊贵鲜亮的夏元公主与这病秧子一般的云其雨相比,那可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若是杜文潜真的有了公主的青睐,她们头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把云其雨赶走,否则,总不能让人家公主屈居二线。
几个人美梦还没有做完,便听得云其雨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回话。
“夫人着我等过来说,宫里头已经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大人。”
“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
杜家一屋子的女人都愣住了,只是刚刚才从杜文潜要做驸马府的美梦中惊醒过来,那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掩饰住,此时很是尴尬的僵立当场,就好像脸上了一层蜡油一般。
“公主殿下那里可是派人问过了?”老林氏侧着眼眸,升起最后一抹希望。
“夫人只命我等前去皇宫里和大人相熟的宋大人、庞大人那里去问的,都没有消息。”
“你,你索性再跑一趟公主府。”老林氏娴熟的指着他,让他再跑一趟。
那跑腿的小厮不敢违抗,回去向云其雨打了个招呼便屁颠屁颠的去了。
只是公主府并不好进去,他在门外磨蹭了许久,才看到夏元公主的随身侍女出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