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沟里,有个半蹲坐的青年男子正抚着自己的皂青色长靴“哎唷哎唷”的叫唤着。&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喂,你们……你们看不到吗,我受伤了,你们还不赶紧着救我?”那青年男子抬起头来,杜文潜身子更僵了。
这人不就是宫里头那位夏元公主吗?
尽管她此时一身男装,可是头发半披散着,眼眸含着泪,眼泪汪汪的,一眼便能看穿她的装扮。
她是个女子,而且看着那脸上的轮廓,似乎隐隐有些熟悉。
“杜大人,是我,快救我。”不等杜文潜反应过来,那女子已经出声,声线清晰柔和,其中还带着一股很明显的娇憨,正是女子的声音。
杜文潜低下头去,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是我呀。”女子对于他还是没有认出她来有些抑郁,不由胡乱挥舞着手发作。
“公主殿下……”这摔在壕沟里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位此时应该呆在皇宫里的夏元公主。
“对,对,对,是我,是我,杜大人,我快坚持不住了。”夏元公主眼泪汪汪的盯着杜文潜,嘴唇微微颤抖着,让他救她。
“拉上来。”确定了她的身份,杜文潜哪里还敢耽搁,回手招呼了一声,身后的小风便上前了。
只是他受着伤,这连日到处奔波,身子骨确有些不好使。
杜文潜朝后面看了一眼,竟不知道绯衣躲去哪里了,只好亲自上前。
夏元公主抬头看看那双伸向他的大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掌里干燥舒适,看着就觉得异常温暖。
她迫不及待的把手伸进了他的手心里,紧紧地捏住了。
“起。”杜文潜呼喝一声,便将腾空拉起,在她出来的一刹那,杜文潜赶紧让自己的身子往后退,可没想到,夏元公主根本就像是有备而来,趁着他身体一侧受力,站不稳的时候,就赶紧攀住他的双肩,从后面看去,便好像是她自己掌握不住身体的平衡,无奈之下只好挂在杜文潜身上。
杜文潜想要挣扎,可两人身旁就是壕沟,这样一动,又是摔进去,两人又是这样的姿势,若是这般掉进去了,那才是真的说不清了。
他只好勉力忍着,将她带到了安全地带,才推了推她:“公主已经安全了。”
夏元公主深吸一口气,不舍的从他的肩窝里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眼眸,眼泪还凝在眼眶里,大眼忽闪,杜文潜差点便要认错,这般的模样跟他的阿宁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他知道,他的阿宁是不可能会到这里来找他的,而这里危险,他也不希望她找过来。
“公主……”提醒了一回,她只是抬着头迷惘的看着他,并没有下来的打算,杜文潜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回。
夏元公主这才低头,只见自己双手攀着他的脖颈,双脚盘在他的腰间,这姿势……
她脸上迅速变得臊红,作势蒙着眼睛:“啊……对不起,对不起,我……”
她边说,边跳了下来。
鼻息间还带着他身上的阳刚的男子气息,那样的气息令她沉醉,迷离。
杜文潜安顿好夏元公主后,小风也已经从壕沟的另一头把她的贴身丫环珍儿救了下来。
看看这里血色弥漫,风过之处,带来的都是阵阵鲜血的味道,夏元公主看着便吓了一跳,脸朝着另一外迅速呕吐起来。
天啦,她们二人只不过在壕沟里躲了一阵子,一出来这里居然就变成了修罗场,这也太危险了。
“公主别看,也别闻。”看那些血红的残胳膊断腿,只怕夜里会做噩梦。
夏元公主看着他怀里刚刚被她揉乱的衣襟,那一处有一条青色的绢巾,不知道他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她来不及细想,双手已经顺带着扯了出来:“借本公主一用。”她用来捂住了鼻子。
“这……这个不太好。”杜文潜说着想要再拿回来,可见夏元公主已经牢牢的绑在了脑后。
他身子僵了僵,这条可是这次小风回去时,他的阿宁送给他的,说是给他用来擦汗,可他从来就没有舍得用过,因为这条青色帕子上有阿宁亲自绣的东西,
虽然只是一朵淡淡的兰花,但这几乎是阿宁唯一用心送给他的东西了,他一直都随身带着,晚上歇息时,拿出来看着,便能睹物思人。
想着等她用完了,他还是可以再度拿回来,他心里安心了一些,立刻将人带离这里。
等到了宿州行营,安顿下来之后,杜文潜才问道:“公主怎么来了这里?”
夏元公主眼珠转了转:“如果本公主说是来找你的,杜大人信吗?”
杜文潜摇头。
“哈,当然不是来找你的,本公主只是从前一直都住在东北那旮旯,然后回到京城,也是还是北边,就想下江南来看看。可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