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杜文潜自从回京后,一直以来就像一个幽灵,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在守孝的当下,他卸下了身上所有的职务,一心一意在府里为云其雨跪灵。
一切都按照最高的规格来行事,万事都由自己一手操持,不容许任何人从中插一点。
就连云其雨的亲弟弟云昕泽也被他嫌弃的赶到了一旁。
云昕泽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告知他的长姐没了,甚至连他为他守孝跪灵的机会也被剥夺。
他跪伏在地,倔强眼泪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流。
杜文潜的伤心没有人会比他更甚……
除了云昕泽和杜文潜真心实意的难过,杜家的女眷们,都只是走了一个过场。
其中甚至还有暗自高兴的,以为杜文潜没有了云其雨,杜夫人的位置就有可能轮得到她来坐。
甚至是连老林氏都抱了这样的想法,可这样的想法持续到了夏元公主再一次上门做客时止住了。
对于一而再再而三上门的夏元公主,杜家人早就已经不陌生了,他们只是不能够理解,为何以她一个公主之尊,居然会连连跑到一个五品小官的家里来。
甚至还为身死的云其雨上了一炷香,这是朝中那些诰命夫人都不可能有的待遇。
夏元公主看着并不陌生的门第,离开时有些嫌弃地皱眉。
这宅子也太小了。
“父皇对杜大人这般器重,却连栋宅子也不舍得赐,不行,我得回去好好说他!”
听得夏元公主这般说话,杜家的所有女人都沸腾了。
只有杜文潜神思全程神游,根本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亦不明白她心里做的是何打算。
“杜大人,本公主说话你是不是没有听到?”
久久不曾听到杜文潜的回话,夏元公主忍不住主动开口问他。
“哦,听到了,多谢公主殿下!”杜文潜眼神飘忽。
“今日本公主也不只是为了来此看望你们,父皇让本公主带个话,明日头七过后,还请杜大人往里走一趟,莫要不往心里去,错过了时辰。”
夏元公主说给杜文潜听的话,看的都是老林氏。
她知道此时的杜文潜根本就不在状态。
从他们一起回京的路上她就看出来了。
他的心神全部都在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身上,所以,她希望老林氏作为他的母亲,能够看着他,好让他真的不要因为一心只想着那个女人而误了入宫的要事。
老林氏还算灵醒,看到夏元公主威严而郑重的眼神,立刻点头表示她听明白了:“公主殿下放心,老妇人便看着他的!”
夏元公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马车。
杜文潜未等她坐稳,便已经不耐烦的转身进了院子。
他一回去就又重新跪倒在了棺木前。
“姐夫……我长姐不会死的,是吗?这里面的人一定不是她!”云昕泽在漫长的跪拜与沉默中,终于开口说话。
“阿泽……我也希望如此,可是……”杜文潜哽咽了:“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该死的那个人是我!”
上辈子她走在前面,这辈子她竟然走得更早。
“姐夫,你说什么傻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宿州发生了什么,可我相信,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有可能伤害她,可他们都不会是你!”
云昕泽说得格外认真,他巴掌大的小脸上,脸颊泛着红晕,眼神亮闪闪的,衬着哭得红通通的眼眶和鼻尖,杜文潜心里涌上一层满满的心疼。
“阿泽……有我在,定会好生护着你!”
就算他死了,也会替他找个好的帮手,不会让阿宁最在乎的唯一弟弟受半点委屈。
“姐夫……”
在云其雨丧礼的最后一日,杜家请来了凤凰山里的和尚,与云家一起为她举行了一场法事,将其送了出去,因着杜家在京城里并没有祖坟,云其雨被埋在了云家祖坟附近的一处山坡上。
她能够望见的方向便是京城那一边。
希望她能够长长久久的看着她关心和记挂的人和事。
这一处草色青青,层林森森,空气清晰,环境优雅,这是杜文潜亲自选下的。
云昕泽看着处山坡多出来的一块,有些不解:“姐夫,长姐……”
“这是给我留的!”杜文潜声音平缓说着他的生死大事。
似乎这样的事情说在他的嘴里并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云昕泽张了张嘴,起风了,四周的松柏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
杜文潜目光悠远,朝着云其雨的坟头轻轻道了一声:“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