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指控未免太过严重,恕本宫不能接受。&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云离眉目冷峻,凉凉出声。
女官神色淡漠,不卑不亢道:“云妃娘娘若觉着这指控是空穴来风,不如就此跟刑狱司大人去往天牢,太后在那等着娘娘,这罪名成不成立还得由太后定夺,娘娘也可在太后面前解释一番,看是否是一场误会。”
云离闻言眼底幽黑一片,这女官说话模棱两可,这眼下天牢什么情况还未可知。
可不论如何,这罪名既是太后给她定的,一入天牢,等着她的就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况且这罪可不止针对她来的,连同懿儿,都被诬陷其中。
太后本就不喜欢她,更别说她已经被容沉禁足在行宫。
如今回来执掌后宫,如若想稳固这太后之位,就必定会和容洵同流合污。
于太后来说,容洵登基比起懿儿坐上南翎王之位,对她有利太多。
别怪她什么事都联系到容洵的头上。
如今这个节骨眼,容洵的动作可算是越来越多了。
“云妃娘娘,懿公子,请吧。”刑狱司板着脸,对着云离大声道。
“母妃?”懿儿眉头微蹙,抬头望向云离,话语间带着几分冷然之色。
云离侧目,伸手拉起懿儿的手。
她视线微转,落在那刑狱司的身上。
“带路吧。”云离凉凉出声。
懿儿心下微怔,诧异地看向云离,似乎想不通面对这份严重的指控,母妃为何会选择妥协?
刑狱司微微颔首,挥了挥手,禁卫军顿时让开一条道。
云离牵着懿儿朝外走去。
她斜睨了不远处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阿南站在一侧的回廊后,面色沉肃,触及道云离的那一道目光,最终选择按兵不动。
他看着云离和懿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华清宫的门口。
随后沿着回廊快步去了桃林木屋。
不管是哪里的天牢,都一如既往带着死亡的气息。
空气里满是阴冷潮湿的味道,一进去,就让人压抑的不舒服。
木门带着陈旧的吱呀声被推开。
刑狱司冷冰冰的声音从后响起,“委屈娘娘和懿公子在此稍候。”
云离回头扫了刑狱司一眼,两旁是不苟言笑宛若木头的狱卒,手执着冰冷的剑。
她没说什么,带着懿儿迈步走入那牢房之中。
随着木门关起,一切归于宁静。
懿儿眉头紧蹙,小脸之上满是阴沉之色。
“母妃,他们欺人太甚了。”懿儿扫了牢房一眼。
角落堆着半干不湿的杂草,地上积着厚重的泥垢与不知名的黑色污迹。
偶有三两老鼠大胆地来回蹿走,像是它们才是这牢房的主人。
这里,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也是,落入此处的人,有多少还能被当成人?
“戒骄戒躁,母妃是怎么教你的。”云离睨了懿儿一眼,淡淡出声。
她站在原地,抬手望向那透着些微光亮的小铁窗。
知晓这是太后给她的下马威。
适时的示弱,于她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她再心有怨愤,但此次不是她一人的事,懿儿也被牵连在内。
她就不得不顾忌懿儿的安危。
懿儿闻言微垂下头,安静地不再多言。
在牢房里从日上三竿等到月上枝头,依旧没有等到任何人。
这也在云离的意料之中。
直到两日之后,懿儿渐渐失了耐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母妃,明日就是登基之日了,太后将我们关在这里不闻不问,她到底要做什么?”
云离伸手揉了揉懿儿的脑袋,薄唇轻启道:“大概是想在登基之日,给天下人一个大大的意外吧。”
“这么说来,太后果然是不想我登基了。”懿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之色。
不过转瞬又恢复平静。
这些纷争,总有母妃为他去扛,以至于至今他都不曾真正体会到真正诛心的是你所谓的亲人要你亡。
一个王位,让太多人露出了真面目,也让他明白,要登基称王,踏过的必将是一个个险恶的人心。
云离看着懿儿,那双与容沉像极了的眸子里透露着深沉。
带着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成熟与深邃。
宛若顷刻间,他便成长了许多。
云离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人啊,总是在不经意间忽然长大。
那一夜的夜半,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懿儿从本就不安稳的睡梦中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