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些药都是为了给千华续命的,要想配置出解药,只有等到玉骨寒蝉的心送来。”慕容静珊道。
“说了半天,你也只能等?”燕北看着她。
慕容静姗白了他一眼:“我说这位大少爷,现在是我在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是懂医,何须不远千里传信给鬼医圣手?”
“你!……你这丫头嘴皮子倒是厉害!”燕北堵不住她的嘴,只能自己上火。
东方凌风看着张太医脸色不太好,便问:“张太医,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张太医无奈地摇着头:“唉,还不是凝霜宫那位……”
他拧了拧眉:“你是说熙嫔?”
“可不就是她。”
“她怎么了?”东方凌风觉得奇怪,这么多年下来,这个熙嫔一直居于凝霜宫,谨遵先帝遗旨,从不踏出凝霜宫一步,恪守本分,安静度日,他甚至已经记不得她的容貌。对熙嫔的印象只剩下因为她的疏忽,他失去了令仪这件事上。
张太医道:“她近来病得厉害,凝霜宫中又没个悉心伺候的,依我看……恐怕挨不过今年冬天了……”
因为当年令仪公主的事,熙嫔在宫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她性子又极倔,这么多年下来,终于落得连宫女都不如的境地。当年先帝留她一命,一是还念一点雨露情分,二则是为了掣肘身在边疆的东方凌云,这么多年下来,东方凌云为了这个困在凝霜宫的生母作出了不少忍让,贤太妃也因心善,这么多年来诸多照顾。没想到,她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平衍将军府那边可知道这件事?东方凌云是何反应?”他问道。
张太医摇着头答复他:“凝霜宫素来清冷,又还不到这个月请安的日子,故而平衍将军还不知道此事。”
“母妃可安排了太医其给她瞧瞧?”
“李太医已经去看过了,然熙嫔身子太弱,这一病……不好说,不好说。”张太医面露忧色。
闻言,东方凌云叹了口气:“熙嫔当初照顾不力,母妃这些年待她已是仁至义尽,换做我大约做不到母妃这般宽心。熙嫔的病,你们尽力吧,她苦了十七年,至少让她走的安详些,也算是为令仪积德了……”
张太医心中亦是同情却又无奈。
当日午后,沐千华难得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到慕容静姗的那一刻,她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慕容静姗将自己是鬼医圣手和她身中姝桐一事一并告诉了她,此毒累积多年,毒性根深蒂固,要想解毒,须得从长计议。她询问沐千华要不要将这件事告知东方凌风,沐千华摇了摇头。
“此事与他无关,莫要声张出去。”沐千华道。
“就算你说不要声张……”慕容静姗顿了顿,“千华,你中了七日断肠散一事,我已经禀报给皇上了。”
“你告诉了皇兄!?”沐千华愕然地看着她,“你告诉他作甚?”
“千华,他毕竟是你亲哥哥,此事瞒着他,不妥……”慕容静姗劝道。
“我自然知道他是我亲兄长,可此事……”事已至此,沐千华也无可挽回。
“昨日白雕传信已经回到我手中。”
“皇兄怎么说?”
“他听说你中毒,心中焦急万分,决定立刻启程赶来暗夜见你。”
“什么!?”沐千华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静姗,“一代君王怎可随意离开皇宫?皇兄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是因为太担心你了。”慕容静姗替沐帝天辩解道。
“我现在的情况难道他来了就会有什么改变吗……咳咳!”沐千华气得一阵气血上涌,慕容静姗赶紧上前替她顺气。
“你还激动,一会又该晕过去!……”她嗔怪道。
“……简直是胡闹!皇兄到哪里了?”
“白雕传来消息是在昨日,若是快马加鞭,眼下恐怕已经到大梁境内了。”
……
正如慕容静姗预想的那样,此时在大梁街头,沐帝天正坐在一处茶楼中暂做歇息,他从冷夜马不停蹄地赶来,已经连续跑了整整一天一夜,便是再好的汗血宝马,也需要停下来进食。
沐帝天一身玄色便服,此次离宫,他身边连个侍卫都没带,为的就是能避开凤惜惜安排在他身边的耳目。收到慕容静姗的千里传信后他几乎是坐立不安,连夜出宫,朝暗夜赶来。七日断肠散,若是被他查到是谁对千华下毒手,他定叫那人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