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内。
清影看着东翻西找的血煞,有些犹豫:“我说,你找什么呢?”
“在这!”血煞忽然喊了一声,拿出一瓶药膏,“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比你擦的那些管用多了!去那边坐好!”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
清影坐下后,他又拿来了纱布,清水和匕首。
“把衣服脱了。”他淡淡道。
“啊?!”清影一怔,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血煞白了她一眼,伸手将她一直没怎么穿好的外衣撩开,看着她肩上渗出血来的纱布,他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你你你!……”清影慌忙要将衣服拉起来,却被他按住。
“你再乱动一下试试看!”血煞不知为何有些生气,动手将她伤口上的纱布解掉,“我在战场上替负伤的将士包扎伤口的次数比你吃饭的次数还要多,你伤成这样还一个劲乱动,还想不想要你这胳膊了!?”
“我!……”清影语塞。
解了纱布,看到她的伤口的时候,血煞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这几日的药都是你自己换的吧,涂得可真够难看的。”
……你够了。
清影正欲反驳,他已经拿起了匕首,小心翼翼地刮掉她伤口上的药膏和烂掉的一些肉,又用清水将伤口清理了一下。他的动作熟稔得不得了,看得出真的是经常为人处理外伤,一番处理下来,她竟然没感到有多痛。
他拿起一旁的药膏,用木勺舀了一点,放在掌心,用内力温了一下才涂到她的伤口上。
“嘶——”不管怎么放轻动作,涂抹药膏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会疼,她吃痛地出了声。
血煞并未停止抹药,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原来你还知道疼啊。”
“我怎么可能……”
“别乱动为好,这药涂上去,一会就不疼了。”他道。
上了药后,他便拿起纱布给她包扎,尽管不想承认,不过他包扎的确实比她单手包扎的要好看那么一点点……
“你……经常去战场吗?”她问。
“我好歹是爷的护卫,爷在哪,我自然在哪,去战场早就是家常便饭了。”血煞漫不经心地答道。
“战场很危险吧?”
血煞想了想:“唔,基本上处于‘刚才还在跟你说着话的人,下一刻就没了脑袋‘这种状态吧……”
清影一愣。
血煞看了她一眼:“看你这反应,该是个没上过战场的吧?”
这一点清影无可反驳,她从在御林军中到被调去主子身边伺候,此后便一直陪伴主子生活在冷夜后宫,别说真正的战场,就连死人都极少看到,除了那年东宫……
血煞替她包扎好之后便收拾东西去了,清影将衣服穿好,道了声谢。
血煞背对着她整理东西,笑着说:“你若诚心向我道谢,不如有点实际行动。”
清影一怔:“你想要我怎么回报?”
他唔了一唔:“等你伤好了,给我做栗子酥吧。”
“……啊?”
“就你在瑾歌院中做给那个叫燕北的混小子吃的那种。”
怎么还惦记上这个了?清影有些愕然,但是还是答应了。
“你要多少?”
他想了想:“一盘……哦不,十盘吧!”
……你怎么不怕撑死啊。清影暗暗腹诽。
这边上完药,血煞便接到前院来报,贤太妃突然派人递上了拜帖。
此时,东方凌云恰巧被留在宫中与皇帝商量国事,还未回府,没想到贤太妃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将军府。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将太妃娘娘挡在门外,血煞便亲自前去将人迎了进来。贤太妃怎么说也是沐千华的婆婆,这个时候她自然要在门口迎接。
“母妃万福。”沐千华福了福身。
“华儿快起来。”贤太妃依旧是温声细语地与她说话,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平衍将军府而不是端胤王府,“你身子可好些了?”
“回母妃,已无大碍,有劳母妃挂心,儿臣惶恐。”对于贤太妃,直到今日沐千华还是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尽管她看起来并无恶意,但她总觉得贤太妃有什么事藏在心里。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谨。”贤太妃温声道。
“不知母妃前来有何吩咐?”沐千华欲将人迎入府,却被贤太妃制止。
“这里不是本宫该来的地方,本宫便不进去了。”贤太妃道,“本宫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