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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下,胡义看着刘姓队长:“你是说鬼子有一百多人?呃,就是一个中队!”
“对,差不多就一百多,是不是一个中队,呃,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从山里一直跟着这伙鬼子,后面还有更多的鬼子!”
“你们有多少人?”胡义皱着眉问。
“原来有一百多,鬼子进山扫荡后,跟鬼子打了几场阻击,现在剩下能跑的,就只有这四十多!”
“为什么不保存实力,避开鬼子这个风头再打?”胡义诧异,区小队装备差,人尽皆知。
“你不知道,鬼子在山里作的恶,太惨了,呜呜...!”一个大男人说着话,有些更咽。
“呃?”胡义不是没见过鬼子无下了限作恶,皱眉沉思。
年青的刘队长抹了把泪:“鬼子一个多月前进山扫荡,我们得到消息,带着山口附**原的几个村的村民,通过作了工作的治安军据点,开始向山里转移,但没想到进山后,跟进来的鬼子太多,我们有一个村庄转移时不知道怎么就留下了痕迹,鬼子就一路追了上来,村民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些姑娘,在山路上根本就走不快,山里又没什么岔路,鬼子很快就追上了转移的村民,我们的战士在两个小时内全部战死,后来,鬼子见人就杀,村民差不多全都被鬼子杀死,姑娘遭到鬼子蹂躏,再被鬼子刺刀刺死,十来个小孩也被鬼子摔下山崖,还有一个孕妇,被日军用刺刀戳入腹内,挑出婴儿,母子惨死,一个鬼子用刺刀刺入年仅四五岁毛孩子的g高举取乐,等我们得到消息赶到时,鬼子已经走了,只有一个掉下山崖的小孩被山边的树枝挂住,侥幸得以活了下来......这个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报!”
听着刘队长更咽着说完,整个现场,除了北面偶尔出现的一两声枪声,山坡下围着近百人,四周一片死寂。
一阵微风刮过,带着干燥的土腥气的空气充斥着鼻子。
现场慢慢出现一声声的抽泣声。
骡马不安的甩着蹄子,口上了套,发不出声音。
胡义摘下了帽子,队伍中的火把在第一声枪响后就被弄熄了。
胡义的心开始抽动,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从淞沪战场到太行山,见得多了,所以他的心才开始麻木,眼前就是鬼子,山里得惨状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仇恨也让他的心再次悸动。
“你一个男人,光哭有屁用,就你打个袭扰连鬼子毛都碰不到几根,先说说吧,鬼子从什么出来,行进方向是哪里?”
胡义明显是有了打这伙鬼子一家伙的打算。
旁边的中年人吓了一跳:“胡连长,这节骨眼上,你可不能节外生枝,那个,我并不是要反对你打鬼子,但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总部重建才是重中之重。”
胡义心里有些热:“闭嘴,你应该知道,鬼子后面还有大部队出山,从这里进山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建议你最好换一条路,如果你不介意,我让人带你从独立团防区进山,应该安全不少。”
“你这是不服从组织命令,置组织安危不顾,你这是要犯错误的!”中年人急眼了,冲口而出。
“嘿嘿,你哪门子组织?请问,你那个破沙区,能管得着我们么?”正在擦眼泪抽咽的丫头炸了毛,狠狠的出声。
“你小丫头片子,什么事都有你,起开。”中年人感觉被人忽视,很不乐意。
眼看事情要糟,夏勇赶快上前劝阻:“那个胡连长,我们的任务确实非常重要,你看....”
“你们任务确实重要,但跟我们独立团没有关系,况且,你们的身份都没有核实!”胡义不紧不慢的回答,他知道不服从命令的后果。
夏勇无奈,平原上,接到的总部命令是不惜一切报复鬼子,山外平原上,到处是除汉奸,打炮楼的动作,鬼子部队扫荡过的地方,鬼子汉奸大多都缩在城里、躲进炮楼不敢出来。
这次进山护送的任务非常机密,要穿过敌占区封锁线,又不可能带太多的人,没想到路上还是出了意外,没能按时赶到接应的地方,大批鬼子还在平原上扫荡,虽然对这片地方有些熟悉,但地方各部大多离开了驻地,根本就找不到人。
想到这里,对中年人说:“我们现在没别的办法,我看,先跟着独立团九营行动,至少要安全一些。”
“那行吧,你应该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要是出了问题你们全部承担!”
“好!”夏勇长期跟战斗部队在一起,知道某些军事指挥员一旦下定决心,基本不会更改,何况,自己确实没有理由要求九营为自己执行护送任务。
从心里有些看不大起中年人的作法,其实心里更有些佩服胡义,六七十人加上没什么战斗力的区小队,竟然敢打鬼子一个中队的主意。
“马良,立即派人,想办法联络上陈冲,把这事通报给轮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