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还真没看出来,有觉悟,说话说,有什么打算?是在这留下来,还是发两块大洋给你作路费回老家,当然,你也可以去投靠你的亲戚?”丫头眼骨碌一转,嗯会写字,得留下。
“你们不杀我?”女人眼前一亮。
“咱八...你看我们乱杀人了么?嘿嘿。”心里有鬼的丫头差点说漏嘴。
“我也能留下来吗?”
“当然能,不过要留下来嘛,你都会些啥?会纺棉花不?”
“不会,我可以学。”女人似乎有些心动。
“不对,你不是会写字么?你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爹是县里小吏,我上过几年私塾。”
“那好,我去给你说说,一会给你安排个事做。”
张悠看着门被重新关上,心里一阵忐忑,原本糟糕的事情似乎有了转机呢。
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家里人全死了,后来跟了大当家还抱有一丝希望,姓苟的杀上山寨,她的心再次破碎。
几天前,姓苟的也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要让死去的心再活过来,怎么可能?
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她无法回忆,回忆中全是梦魇,那些记忆让她心破碎,未来没有希望,不能想过去,更无法想未来。
活着,其实也是一种痛苦,刚生起的希望再次熄灭,也许,她只是想在死前找一个人倾诉。
于是,她解下了腰带,站在桌子上,穿过房梁绕了一个圈。
从此以后,遗忘过去的痛,不用想未来的生活,一切就这样吧,这个世上真没有可以值得留恋?
村里脚步声有些欢快,田三七跟陈冲刚吃完,快步走进司令部。
丫头站在桌边。
“你说她还识字?”坐着的苏青抬头问,顺便给进来的两人点头示意。
“记个帐什么的?估计能行。”丫头吸溜干不锈钢杯中的水。
“你能不能不用我的杯子?”苏青皱眉。
“瞎说,这是狐狸的!”丫头说完,想起什么:“对了,这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
苏青转头看着田三七跟陈冲:“你们去将张悠带过来。”
“张悠是谁?”田三七一头雾水。
“司令姘头,关在外边那石屋里。”红缨同志瞪着清辙的大眼扯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