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赏乐儿、风渺玥母女在宁香阁说完了体己话,风渺音回了自己住的朱翠阁,适逢天气炎热,祖母那边特地着人送来了凝神静气的清神香,屋子里的丫鬟已经将其点上。
刚进了屋子里,就有一股清淡的薄荷香传来,闻着是颇为提神醒脑。
窗台边上亦是摆了林戈娴吩咐人送来的香子兰,今日的太阳晒得人身上发闷,那香子兰也被晒得有些个蔫蔫的,叶子都耸拉在了一起。
吩咐那几个丫鬟给香子兰端进来,放在阴凉处浇浇水,不然平白辜负了一盆好花,传到祖母的耳朵里,怕是有些人又要说她的闲话。
风渺音用水沾湿了帕子擦了擦脸,收拾好后出了门,环顾四周,却是不见应安言的影子。
仿佛是知道风渺音想问什么一般,那正端着花盆的小丫鬟说道:“应公子在后院的小竹林等着大小姐,已经去了许久了。”
“知道了。”放下帕子在一边的架子上,风渺音行至门前脚步微顿,转而从后方矮架子上摸出一个小包袱来,在里头摸出一个铁盒子,放在手心里握好,这才出了门前去后院。
朱翠阁的后院里却是种满的山菊,上一世因为风渺玥不喜竹的缘故,那郁郁葱葱的竹根被连根拔起,风责暄舍不得扔,给挪到了别的院子里去种着。
这一世还未到风渺玥任意妄为的时候,风渺音便见着了那层层叠叠的竹叶茂盛,迎面走去,见那鹅卵石铺就得小路两旁皆是有两个人那么高的青竹,从这一头种到了另外一头。
更是因为竹叶茂盛,走在那鹅卵石的小路上尽是清凉的阴影,上头毒辣的日光倒是丝毫都照射不到。
风渺音不由得心情大好,她走至后院门口又回了前院,将主卧桌案上的一套茶具统统端了起来,连同着丫鬟刚刚拿进来的点心也给放了上去。
她哼着歌走在路上,在路口转了个弯,抬眸的瞬间,被入目的画面霎时迷了眼。
只见那葱葱郁郁的竹林深处,于万千青绿之中生出一点清冽的纯白,石板凳上坐着的少年一袭白衣孑孑,墨色的青丝用一根细长的缎带高高束起,
阳光从上折射而下,照在他的身上,将俊秀的容颜大半浸在了阴影里头,可那唯独露出的一点秀色,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艳羡之感。
他似是在思索些什么难题,一对入鬓的长眉微微蹙起,望向手中书籍的凤眸中尽是一片认真。
忽然,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望向来路的方向。
见到自己熟悉的倩影,应安言薄唇浅浅一勾,上扬的弧度与他眸中瞬间泛起的浅浅柔情,昭显了他此刻明媚的心情。
“音儿。”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风渺音恍然觉得自己胸口被什么东西轻轻飘飘的蛰了一下,搞得她看向应安言的时候,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有些沉迷。
恍然只一眼,便已然沦陷。
风渺音瞬间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猛地回过神来,甩了甩头,丢掉那些个莫名生出来的心思,她心中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快步朝着应安言的方向走了过去。
快速的将手中端着的东西摆在桌案上,余光瞥见他手中看的书籍,她顿时笑道:“还在看这个?你不是已经熟练掌握了吗,莫不是真的想被我考不成?”
这个呆子,还真的以为她不知道师傅传授与他的东西,比起与自己来说要进度更快、更深吗?当初在山上的时候,师傅便经常夸赞应安言聪颖,甚至于比她更甚。
走的时候说的那些个话不过是逗逗他罢了,哪里就是真的要考他?
“再说了,你懂得都比我多,若是我真考了你,考到最后傻了眼的还是我自己。”风渺音嘟着嘴,冲着他娇嗔。
应安言眸光一亮,顿时唇角上扬起的弧度更大了。“音儿说要试炼,我自是不敢怠慢,即便了熟于心,也怕太过紧张而答错东西,在音儿面前出丑了可不好。”
心慕之人就在自己眼前打转,他便饶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免不了澎湃的心思。
风渺音将方才在前面被下人砌好的凉茶端起,捧着白瓷杯到了两杯,一杯递到应安言的面前,与他道:“今日去了母亲那里,把生肌膏给送了。”
应安言一愣,“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是音儿自己调制的药吧?”
风渺音点点头,秀眉一挑,哼道:“虽是借着师傅的名头才给送了出去,但那药可好着呢,正巧,二妹脸上生了疹子,便顺水推舟的给了她。”
应安言抿了一口茶,听她那略带不爽的语气,便笑道:“心疼?”
“心疼的很。”
虽说那生肌膏和风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