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渺音用粉扑遮掩了一夜未眠留下的痕迹,看上去又是平日里那个温和疏离的风渺音了。风渺音站起身来,向屋外推门而出。
前一晚的事情仿佛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没能在无望楼激起一丝浪花,但是风渺音明显的感觉到了从那以后自己和应安言之间那微妙的僵持。
自那晚以后,应安言便不再可以的躲着风渺音了,再见面时,风渺音和应安言也可以像从前那样互道安好,只是他们谁也不再谈及那个迷醉的夜晚和那块被应安言转赠给风渺音的祖传玉佩。
在风渺音和应安言的关系缓和起来之后,风渺音这一边对于左之期的调查也在不断加深,而处在宫廷之中的左之期一行人却也在悄悄地与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相接触。
“皇上,大司监求见。”一位公公从御书房外走进,俯身恭敬的对着案桌后面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左之期禀报道。
左之期伏案的手顿了一顿,继而不紧不慢的划下了最后一笔批注,这才缓缓的收起手边的东西,放于一旁,抬起头来淡淡的应允了一声:“我知道了,叫他进来吧。”
那位公公得到了通许,便立刻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向站在外面等了一阵的司天监司监石步廖大人回禀引见。
在将石步廖和他身后那个面貌陌生的青年男人一起送入御书房之后,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那个公公忍不住偷偷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对于外界悄然流传的关于当今圣上和司天监司监大人不睦的传闻到时更加相信了几分。
石步廖也不介意自己被左之期故意在外面晾了好一阵子,他今日心情难得的还算不错,所以也并没有多做计较。
石步廖引着身后那位气度不凡的青年走到了当今圣上的跟前,对着当今圣上左之期拱手弯腰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臣司天监司监石步廖见过皇上。”
那跟在石步廖身后与他一同走进屋子里面的那个青年人,也不疾不徐的拱手行礼:“在下乌炎,见过皇上。”
左之期的眼睛盯在石步廖身上看了两眼,看见石步廖还是一副笑眯眯好心情的模样,看不出有什么深意,随即左之期的眼神又打量在了站在石步廖身边身姿风度丝毫不逊色与石步廖的那位青年公子。
“石步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之期的眼睛还盯在乌炎的身上,但是问出的话却是毫不客气的对着正满脸纯善笑意的石步廖。
石步廖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斟酌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辞来形容乌炎这个人的身份和能力,但是很快石步廖就没有了这样的烦恼。
“在下是江湖十二大门派之中日月教的长老,与这位毒医先生,也算有些交情。今日进宫,只是为了表示我日月教对当今圣上的忠心,希望可以得到像这位毒医先生一样的信任。”
那乌炎公子走上前一步,赶在石步廖之前就自己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左之期,他的态度自然而潇洒,没有一丝刻意的痕迹。
石步廖见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站在旁边,笑眯眯的想要看着左之期接下来的应对之法。
那左之期听着这个所谓的日月教长老乌炎,三句话不离一个“毒医”,那意味深长的语气令左之期有些不快,虽然他现在已经是玄月国的九五之尊了,但是他的这个帝位究竟是怎么样得来的,左之期心里很清楚。
只要有一个人认识石步廖这位昔日武林上赫赫有名的毒医,左之期弑父篡位的真相就永远也别想被掩埋。
左之期现在反而不着急了,他往自己的王椅靠背上面一靠,半眯起了一双凌厉的眼睛,缓缓的释放出了他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哦?原来如此。可是你们日月教究竟能对我产生什么利益呢?”不出左之期的意料之外,这个日月教长老乌炎并没有被他的威慑所吓到,反而是一副淡而处之的模样。
“碰巧我今日来,正是有一桩生意想要和当今陛下谈上一谈,不然陛下且先听我讲完这个计划,在决定要不要继续下去,如何?”
“说的不错,只是,朕为什么要去听你讲这些东西呢?”左之期可没有要被这个狡猾的日月教长老乌炎给绕进去的想法,而是干脆的想要拒绝。
“陛下不必着急,我这里只有五个字,陛下不妨先听过之后再做决定吧。陛下可曾听闻过——‘侠以武犯禁’?”
乌炎公子的这五个字令漫不经心的左之期神色稍稍上心了一些,左之期换上了一副有些兴味的表情看向了下首处的乌炎公子,随后左之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了下去:
“来人,看座。”几个宫人从门外走近,给石步廖和乌炎公子分别看了座又准备好了茶水,左之期这才神色淡淡的继续说道:“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乌炎公子毫不退缩的在左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