钿车宝马列队井然有序,城东到城西穿流的人群纷至沓来,个个都是去观望这皇家壮观的婚典,颢王府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杨千予静静坐在婚房内,心中甚为紧张,手掌心竟焦灼渗出了点点汗珠。她心中一直在想自己所嫁之人可是自己心目中的盖世英雄、如意郎君?曾经也只是远远的望了他一眼,那时心中已是百转回肠。
“吱嘎…”心里正想着,房门就被推开。
杨千予更是紧紧攥住裙摆,屏息凝神之间听见缓缓而来的脚步声,想看清他的脸,可这喜帕盖着,也只能模模糊糊看清男子的轮廓。
一步一步,身影更近。
走近的齐景颢拿起手边秤杆轻挑,喜帕之下肌肤胜雪,唇若点樱,两弯柳眉如画,神若秋水,道不出的温柔娇媚,双目好似一汪清泉,顾盼之际,令人心驰神往。
齐景颢愣了愣,她未想过女子会有这样天资娇容。
一直被齐景颢这样看着,杨千予脸上微微泛红,羞涩喃喃道:“夫君若要一直这样看着,这一对凤鸾花烛是要燃到天明了。”
齐景颢轻笑,“夫人如此貌美至此,着实让为夫惊艳。”
杨千予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温文尔雅,仪表堂堂,看相貌是位正人君子,和自己心中如意郎君不差。
烛光微恍,此刻良辰美景正是情浓之时,四目相视之间柔情似水,齐景颢慢慢凑近,两人气息更为逼近。素纱褪下,白皙肌肤裸露在外,他一路细吻,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温香软玉。
两人耳鬓厮磨,红纱帐下一夜缠绵。
而杨千予以为的金玉良缘却成了她噩梦开始。
她待在冰冷的柴屋里已经是第七日,每日只有一个小厮送一顿饭和水。
她恨,她恨那伪君子竟然欺骗了她十年,这十年对自己的贴心照顾,十年的温存爱意都是为了掩盖他丑陋的目的。
人人都以为颢王爷和王妃那是天作之合的郎才女貌,杨千予也曾为这幻象沉沦,可当自己交出阴阳玉佩后,齐景颢这小人竟蓄谋陷害自己与齐景杭通奸,齐景颢,你这私心当真是蒙蔽了我杨千予啊......
夜晚鹭江边秋风萧瑟,杨千予嗓子已经哭得沙哑,她定定坐在铁笼里,第七日了,自己终于不用在柴房里度夜,可是齐景颢居然要自己淹死在这江中,处死自己。
看着将她拖来的小厮,杨千予失魂落魄的低声说道:“我要见齐景颢,你们让我见他…”
几个小厮哪听她的话,落井下石的笑道:“您想见王爷也不会再见你,王爷已经和杨家小姐许了婚,您就认命吧!”
许婚?…
“你说什么?!什么许婚!我就是杨家的小姐他要和谁成婚!”
看着杨千予有些疯癫样子,几个家丁更是觉得可笑,“你是哪门子杨家小姐,我们王爷娶得是杨千爱杨小姐,你的姐姐,杨家嫡女,王爷送给杨小姐的定情信物阴阳玉佩我们都见过,那可是稀世珍宝!”
“你们胡说!那阴阳玉佩是我的!”杨千予不停挣扎着,用力之时还踢了一旁小厮一脚。
“嘶…丫的劲儿还挺大,给我扔到河里,看她再怎么挣扎!”
噗咚一声闷响,杨千予连人带笼一起进了江里,她拼死挣扎却还是于事无补。
冰冷的江水浸透她的衣裙,江水倒灌入鼻腔,她猛烈的想向江面抓去可却是一点一点沉入江里,寒冷让她的头脑一下清醒,都是齐景颢和杨家的计策,自己不过是一颗被丢弃的棋子,她的意识渐渐消散,她沉沉闭上眼,杨千爱和齐景颢的欢愉的面容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若有来世得意重生,如此恩情定当百倍奉偿!
“小姐!小姐!”几声呼唤将杨千予从深深昏沉中唤醒,缓缓睁开倦怠的双眼,模模糊糊之中杨千予才认出站在自己身边拼命摇晃的悠榕。
渐渐苏醒的杨千予起身环顾四周,身边一切布置皆是白绸绕梁,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香火味道,“悠榕…现在是在哪里,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看着自家小姐才苏醒,悠榕紧张的心总算是放下,抽抽搭搭哽咽道:“小姐你吓死我了,你哭昏在灵堂,倒地时头磕在桌角,都流血了!吓死我了…”
刚刚回过神的杨千予喘息着,她头好痛,可是她不是应该在江里吗,被救了?
“你说灵堂?”
悠榕忙端了一杯水给从卧榻上起来的杨千予,“是啊小姐,老将军病逝我们都痛心不已,可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啊。”
悠榕的话至此处,杨千予惊觉这里是千将军府,周围的一切她都再熟悉不过了。杨千予顾不得自己身子虚弱,慌慌张张跑到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