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玩了两把,场上就只剩下杨千予,杨千爱等五人,五人中户部尚书家的李小姐等三人是天澄郡主的闺中密友,对这些玩的都是精通的,平时和杨千爱这喜欢吟诗作对的才女颇有些相看两生厌的模样。
但杨千爱一向骄傲不服输,自认京中闺阁领袖的,对这不擅长的投壶可是上心的练过一阵子的,这一回出手就有些技惊四座的意思,李小姐心中暗恨,一直紧咬着杨千爱,刚才看杨千爱有些力竭的样子,就嚷嚷着要把投壶再往前移动一丈远,手里投箭的份量也要增加一些。
杨千予对这些规矩都是无所谓的,从小外祖就让人叫她练功,锻炼身体,直到外公去世,她嫁给齐景灏,一心想做贤良妻子,怕齐景灏不喜欢她舞枪弄剑的,就废弃了。
早知当年她继续按照外祖教的练下去,决然不会死得那么惨。这投壶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杨千予瞅着场上的局势,尽量做到不显山不露水,现在看李小姐和杨千爱之间火药味都出来了,她怎么都得帮一帮她这就要输了的“好”姐姐。
杨千爱本不擅长这些,虽然也练了一段时间,但对上李小姐这些玩家,尤其是受伤的腕子,这会儿不但无力,并且已经能隐隐感觉到疼痛了,心中正琢磨着怎么能体面的退出呢。
这时就听见杨千予大声的说道:“不行,这规矩定了就不能改。”
李小姐和她的好友也嚷道:“为何不能改,规矩是死的,而且这样更能分辨谁最厉害。”
“就是不能改,你们这样改就是欺负人。”
一旁看热闹的天澄郡主问道:“如何就是欺负人了。”
“因为…因为…”
杨千予咬着嘴唇,微侧过头看着杨天爱,怯怯生生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天澄郡主不耐烦道:“有话赶快说,看你姐姐做什么?。”
杨千予深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也要护住姐姐的架势:“我姐姐的手腕之前受伤了,能比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你们还要增加难度,这不是欺负人吗?她如果不受伤,她早就会赢了。那西洋镜就应该是我姐姐的。”
“手腕受伤,杨千予你此话当真?”天澄郡主盯着杨千予道。
“当然当真,姐姐你把手腕给郡主看看,呀,现在都有些红肿了,姐姐你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杨千予托起杨千爱的手腕,一双水萌萌的大眼睛里又惊又心疼,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杨千爱心道不好,这个蠢丫头,急忙一抽手,对杨千予说到:“你胡说什么,都是女孩家的游戏,哪里会那么认真,大家玩高兴就好!”
又转头对天澄郡主、李小姐等说:“我这妹妹小孩心性,得失心太重,她也是离家太久,我当长姐的也是疏于管教了。惭愧了,今天我和千予就比到这了,让大家见笑了。”
杨千予被刚才杨千爱抽手的动作一带,站立不稳,惨兮兮的跌坐在地上。
又听到杨千爱的一番话,心里暗暗冷笑,真是只小狐狸呀,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即抬高了她自己,又把黑锅撇给了亲妹妹,这要是前世的自己,早就被她长姐的身份压得死死的了,只不过今天,她却如不了愿了。
心里一边想着,脸上却一副不敢置信,吃惊的望着杨天爱,轻声叫了声:“姐姐…”
眼眶便红了,一双水漉明眸瞬间就汪出一大颗晶莹泪珠,顺着发白的面颊,滴落到地面上,须臾不见。
众人看了这一幕,整个场地立刻就鸦雀无声。
天澄郡主看了看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杨千予,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小姐。
李小姐会意道:“杨小姐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这话说得我们赢也不是,输也不是,本来就是为了郡主庆生,高兴的事,现在到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杨千爱敛袖深施一礼:“惹大家不快,是我和妹妹千予的不是了,望郡主大人大量,原谅家妹,回去我也会禀明母亲,好好管束她。”
又低头瞪了一眼杨千予:“还不快快起来,给郡主赔礼道歉。”
天澄郡主上前一步,用手捏住杨千爱的手腕,笑着说了声:“杨小姐不用客气了,施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住。”
杨千爱被天澄郡主骤然用力一握手腕,天澄郡主手上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戒指不知怎么转了过来,正触上受伤之处,立刻疼的呀的一声,五官皱到了一起,眼泪都流了下来。
旁边的李小姐忙说:“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手疾眼快的拉起杨千爱的衣袖,只见那手腕已经微微红肿了一圈,刚才被戒指压过的地方现了一个圆坑,有些发紫了。
“哦,原来这手腕是真的受伤了,还不赶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