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嬷嬷瞥了杨千予一眼,目光中露出回忆的神色。&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纳兰贵妃,是个命苦的女人啊!有道是红颜多薄命,无情帝王家,先皇一开始,是想让纳兰贵妃成为这后宫之中的一个靶子。她承受了多少宠爱,就要遭到多少嫉恨。那时候,每天这星月阁里迎来送往的探子和细作数不胜数,纳兰贵妃数次中毒,坏了身子,所有人都以为她今生都不会有孕了。”
随着葛嬷嬷的描述,一副画卷在杨千予眼前展开。
春晓之滨,这星月阁前的荷花池里萍絮成茵,数不清的宫人捧着各式各样的礼物从中经过,他们各为其主,眼中藏着深深的心思。阳光温暖地洒在这殿宇内,屋檐上的琉璃色泽闪着光,帷帐里面点着熏香,是甜甜的花果香气,叫里面的人沉醉其中。
那绝色的女子独自坐着,她聪明剔透,又善良软弱,这所宫殿里的一切都是皇帝的恩宠,可那圣心却饱含着深意,是皇帝忌惮着她娘家势力的体现。
她是一个孤独的靶子,是皇帝竖起来招惹他人仇恨和嫉妒的牺牲品。
可讽刺的是,这一场游戏,皇帝竟也付诸了真心。
“可皇上后来,却爱上了她……也许是她太可怜了,她的姐姐也疏远她,认为她夺走了陛下的宠爱。这样美丽而无助的事物,总是会让人想要保护的。”葛嬷嬷说:“皇帝很纠结,他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他开始不愿临幸别的女人,而只宠幸贵妃。虽然之前也是,但那是做戏,而后却是真心。”
杨千予觉得纳兰贵妃当真是可怜,她不过是一个被家族送入宫中作为筹码的女人,却要成为这样的皇权牺牲品。
她点头说道:“其实这些,淑太妃都跟我说起过,纳兰贵妃是个苦命的女人,她虽然得到了皇上的爱,但这份爱对她来说,还不如没有。”
葛嬷嬷却道:“也不能这么说。”
她指了指那圣旨说道:“最起码,皇帝愿意给她一个许诺。”
“这是何意?”
杨千予疑惑地问。
葛嬷嬷说道:“这圣旨得以保留,其实,皇上是知晓的。”
皇上是知晓的?那也就是说,当初这圣旨是酒醉而写,但皇帝酒醒之后,却同意保留这一份糊涂的命令,齐景杭其实就是皇帝认可的继承人?
葛嬷嬷说道:“太子……资质有限,皇上不是看不见。皇上一直想着,若当真太子不堪造就,他也不能将这江山社稷送到齐景天的手上去。”
“所以……”
“所以,他便留了一手,一旦太子最终还是令他失望,他便履行当年与纳兰贵妃的承诺,将五皇子扶上皇位。”葛嬷嬷肯定了扬千予的猜测。
可五皇子的身体,根本不能……
杨千予满心疑虑,葛嬷嬷看了出来,叹了一口气道:“纳兰贵妃死后,皇上后悔不迭,觉得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将纳兰贵妃推到那种位置上去。他将五皇子记在皇后名下,就是为了补偿纳兰贵妃和五皇子,可皇后虽然不是纳兰贵妃死亡的真正推手,却也因嫉妒,暗中害过纳兰贵妃,皇上对她放心不下,毕竟皇帝日理万机,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五皇子的安全……他想着若是齐景杭对她的亲生儿子没有威胁的话,可能皇后便不会针对齐景杭了。”
“您的意思是……齐景杭身上的毒,乃是先帝所下?”杨千予惊讶万分。
葛嬷嬷点点头。
“先帝的初衷,乃是为了保护杭儿,自然会留有解药,但先帝突然驾崩,恐怕这解药……”
杨千予笑道:“解药的事无须担心,我们已经在西北找到了昔日药王谷的传人何神医,他们已经答应,为殿下研制解药。殿下身体中的毒,不止一种,恐怕除了先帝,还有很多人想要殿下的命。先帝所下之毒,恐怕反倒正好救了殿下的性命也未可知,之前何神医说,这集中毒素相生相克,反倒令殿下得以保全。”
葛嬷嬷笑了笑,欣慰地道:“如此甚好。”
齐景灏一脸沉郁,率军前往徽州,这一路上看遍了流民和饥荒,因着他不断的征兵,百姓们早已不堪重负。
“还有多远?”齐景灏问。
“陛下,就快到了。”千少天回答道:“咱们到了徽州,先去跟夜刃将军他们接洽,随后便可同白飞扬和齐景杭决一死战。”
“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千少天心里发虚,干笑了两声道:“陛下,您乃是天命所归,咱们大乐必定是旗开得胜!”
齐景灏看了看身后的兵马们,那些兵马要么是千少天的嫡系兵马,要么是京城里的富家子弟组成的御林军,这些人穿着铠甲,可眼中透露出来的是隐隐不信任的光辉。
黑衣的步兵们静如止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