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藩王府被查封,白蓉熙跟着宇文彻离开。
白蓉熙掀起帘子向外看,马车行向皇宫,“彻哥哥,我们现在是要回宫?”
“是,敬藩王府现在你没有办法再回去,为了安全,回宫是最佳计策。”
白蓉熙点头,她心中疑虑太多,知道若要问了给自己带来的不会是好事,可是她心中放不下这块石头。
“莫要怪我多问,我也只想日后死个明白,崔旌德为今日突然查府,他所说的军饷是何意?”
宇文彻手腕一转,九龙扇轻合,“就知道你要问,这不过是他崔家的障眼法而已,连一个死人也不放过…”
连死人也不放过?…
白蓉熙似是明白了些什么,“难道…他们掩人耳目是要嫁祸?”
“咳咳…”宇文彻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你明白就好。”
这朝堂上的官斗和那后宫里的宫斗差不多,一个是为了权势利益,另一个是为帝王宠爱,用的不都是那些手段。嫁祸死人的勾当,他崔家还真干的出来。
“总想着随了父皇的愿,嫁给已死藩王,出宫后的日子会轻松点,可是到哪都是举步维艰,算了…这种日子早就该习惯了。”
看着白蓉熙的苦笑宇文彻怜惜不已。
三月初三的桃花树下,素手轻抚瑶琴,曲曲婉转动人心弦,一身白衫在乱红之中飞扬,那刹那,与世无争的白蓉熙深深刻在宇文彻心中。
“你若当初愿嫁与我,我定不会让你这般坎坷,蓉蓉,现在还不晚…”
那双含情脉脉的眼,这爱意她终究受不起,白蓉熙将手从宇文彻手中抽开,骤然消失的温度,低眉浅笑道:“晚了,你永远是我的彻哥哥。”
说罢,素卿扶着白蓉熙下马车,宇文彻心中那一弯终究是一眼万年。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花飞过千秋去。
不知还记得初识君时,桃花树下结缔的情缘,心中犹忆那一曲双飞恨,眉眼动人之处早已拿走翩翩少年心中的钥匙。
“王妃…为何不应了宇文公子,若是宇文公子定会善待您的…”
一步一步走过宫墙,裙裾带起的浮尘,那半生坎坷命途就好似这脚下尘埃,永远不会落定,自顾自飘零。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彻哥哥对我好我知道,他前程似锦,更何况父皇有意将徐家小姐赐婚与他,我不能亲手害了他,我命薄,享不起荣华富贵,但求一世安宁。”
白蓉熙娘亲难产而死,她自生时就薄命,若她害了他,她定一世不得心安,她对他只有那兄妹情谊,要如何昧着心才能接受他的爱意。
她心中顾虑的是不知道离开王府,颜公子还能不能找到自己…
一主一仆朝着西宫走去,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有人训斥宫婢。
“就在这儿跪着吧!没规没矩走路也不看着点!”
白蓉熙靠墙根站了站,往前瞧着,那一身华服,盛气凌人的模样,不就是崔昭仪吗。
旁边训斥宫婢正是崔昭仪身边的掌事宫女翠禾,素卿向来与她不和,每次去领月俸翠禾总是要酸几句。
看着翠禾那副样子,素卿心中又忍不住低声骂道:“哼,狗仗人势的东西。”
“素卿。”
“王妃您看看她们这样子,当真这宫里是她们做了主!”素卿知道自家主子向来心善不与人争。
“她们再怎么样你都要管好嘴,这宫中哪一个人都是你议论不得的,祸从口出。”
素卿丧着脸小声应答,“是…”
不远处的翠禾看着有人,自是怒气冲冲高声呼喊,“是谁在那小声嘀咕,出来!”
白蓉熙倒是从容走到崔昭仪面前,问安行礼,“见过昭仪娘娘,娘娘万福。”
崔昭仪还未开口,翠禾依旧是那般飞扬跋扈站在白蓉熙前,“偷听什么?还胆敢议论。”
白蓉熙虽是北慕皇最不疼爱的女儿,可到底是主子,怎由得他人欺凌。
“回娘娘话,蓉熙并无偷听之意,只是见您在调教奴婢不敢上前打扰。”白蓉熙解释着,可目光越过翠禾,或者说本就毫无正眼看她之意。
“白蓉熙!是我再问你,你懂不懂规矩!”白蓉熙示弱的样子可是惹恼了翠禾。
坐在步辇上的崔昭仪浅笑,“公主是个聪明人,本宫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
“娘娘!”
“住口,公主本就是主子,由得你放肆!”
被崔昭仪责备,翠禾气焰一下没了,连自己主子都不撑腰连忙灰头土脸跑到主子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