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靖宇还愣在原地,他还未回过神来,只是蹲坐在皇帝的床边,心里十分难受,他因为一己私欲,刚刚就任由颜仲桓一群人,讨伐自己母后,他却一直冷眼看着,就怕碰到脏水,现如今他母后真的被扳倒了,他心里倒是空落落的,现在才慢慢的涌出孺慕之情,想要救陆皇后,但为时已晚。
颜靖宇他还没能一件事,他只一心想着,不能惹火上身,却忘了唇亡齿寒。
颜靖宇依旧是跪在那,腿麻木不已,已经没有知觉了,全身僵硬。已经休息睡完一觉的皇帝,一睁眼,便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依然跪在他的床前,难免起了恻隐之心,这孩子的母后毕竟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他也不应该如此冷淡的对这个孩子,免得伤了这孩子的心,同他父子之间有了隔阂,这是皇帝不愿看到的,毕竟他对颜靖宇是真的宠爱,只好哑着声:“靖儿,为何还跪着,这刘安死哪去了,怎么任由你跪着!”
那刘公公心里有苦说不出,他早就拉了大皇子几把,也派人送膳食前来,但无奈人家,一动不动,让他一个下人如何才好!只能对着皇帝说到:“老奴该死!只是大皇子不听老奴的劝,老奴也无可奈何!”说罢还作势往自个脸上打去。
皇帝见惯了,便不耐烦的冲刘公公摆手:“下去下去。”
刘公公巴不得,便高高兴兴的告退下去了,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只剩皇帝和颜靖宇了……
皇帝沉默了许久,看着面前一语不发,神色抑郁的颜靖宇,到底不舍,略略思索便沉声开口说到:“靖儿起来罢,跪着也不是办法…”
颜靖宇回了一些神,也知道事情已经全都尘埃落定,无法挽回,但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酸楚,对自己的唾弃和后悔,张了张许久未开的口,对皇帝说到:“父皇…”
皇帝听颜靖宇这么一喊,心里不免一疼 便对颜靖宇说到:“过来,孩子…”
颜靖宇艰难的起身,借着撑着皇帝的床榻的力缓缓的直起身,做到床边,低头不语。
皇帝看着自己这最得意的孩子,柔声的对着颜靖宇说到:“靖儿,你母后的事,不会影响父皇如何对你,你尽管放宽心,同时你也别生出你母后那般的心思,否则…”皇帝到底是皇帝,尽管他是一位父亲,但首先他是一位皇帝,天家向来没有真正的亲情…
颜靖宇听到皇帝的话,心里一寒,但是他明白现在陆皇后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谁,要怪只能怪颜仲桓!一想到颜仲桓,颜靖宇心里便仿佛如干柴一般被点燃了,涌出对颜仲桓的浓浓的怒火和恨意。但他一如既往的忍耐下,对皇帝的心寒,对颜仲桓的恨火,只是装作面无表情的模样,对皇帝说着:“父皇尽管放心,靖儿还想看父皇统治这东颜过千年万年呢,儿臣也好沾父皇的光,一直活在父皇羽翼下做个闲散王爷…”
颜靖宇的话正好表明,他对皇位无心争取,更是说出了皇帝想要万世延绵的心声,拍皇帝马屁,拍的刚刚好。
皇帝听见颜靖宇说出着翻话,不由失笑,但心里也略略放心了些,带着浅浅的笑意对着颜靖宇说到:“傻孩子,父皇哪能活那么,只要你乖乖的,父皇自然不会亏待你。”
颜靖宇不禁冷笑,呵,乖?乖的话怎么坐上你这位置,真的把他当傻子吗?颜靖宇面上却是带着讨好的笑,对着皇帝说到:“自然,儿臣愿一直为父皇分忧。”
皇帝肯定的点点头,面露笑意,接着对颜靖宇说到:“好了好了,你放下了,朕心里也就好受了,你看看你现在落魄的样子,快些回府好好拾到拾到自己。”
颜靖宇心下不屑,脸上却是毫无芥蒂的对着皇帝笑着说:“是,父皇好好养病,这东颜国缺您一日都不可啊,儿臣这便告退了。”
颜靖宇说罢,皇帝便笑着看他,冲他挥了挥手,知道颜靖宇出了他的视线,皇帝脸上的笑意便没有了。随即而来的是对颜仲桓的愤恨,他竟然不知道这颜仲桓竟然搭上了严阁老这条大船,表面看似是他的乖儿子,唯他是从,平日里要多恭敬便有多恭敬,皇帝一度认为这颜仲桓就是一头温顺的绵羊,谁知道今日竟然突然露出利爪,把他和陆皇后抓的遍体鳞伤,看来日后不可掉以轻心,要处处提防,找个机会,还是削弱他的兵权,发配到边疆去…
颜靖宇带着一身的劳累,心里的酸楚,疲惫不堪的回府,但却不知不觉的走到白蓉熙的云水阁,突然想起来他去皇宫之前,还误会白蓉熙惹得她十分生气,不知道现在消气了没有,仿佛近乡情怯一般,倒是一时踌躇不敢上前去找白蓉熙了。
颜靖宇就呆愣愣的站在那院子门口,倒是让下楼想去取晚膳的素卿眼细看见,素卿便心内一细,脑子细细思索着,这靖王爷怎么来了不进去,便上前出声询问:“王爷?怎么不上去?”
倒是素卿突然开口把正在发呆的颜靖宇吓了一跳,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带看清是素卿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