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便是将这个减,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可减也就罢了,竟还能朗朗上口,即便是不曾读书的人,亦是能很快熟记,这是何其难得的事。”
“若是此文若是能够流传于世,这不知可减去多少先生的功夫,更不知,可以使多少开蒙的读书人,节省多少气力。圣人倡导的是有教无类,可是要做到有教无类,何其难也,读书……终究是苦差事,想要入这个门,更是难上加难,一个屠户的子弟,想要读书,会有先生,专门针对他,拿出无数的书籍来为他开蒙吗?即便真有这样的先生,可这样的穷苦子弟,又如何能长年累月的不事生产,只专心读书呢?”
“这可《三字经》,却是不同,它可以使原本一个给一个童子开蒙的先生,同时给三五个童子开蒙,也可以使更多的童子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打下读书的根底。某可断言,此文一旦流传于世,必定流传千古,驰名天下,受益者,不可计数。”
蒋学士激动得有些颤抖,他似乎觉得还不足以表达自己对此文的心情,接着道:“此文之精妙,难以言喻。老夫倡议,此文该入天人榜!”
又是倡议……
其实不经蒋学士提醒还好,经他一提醒,所有学士再去回味这文章,俱都震撼了。
不错。
这极有可能是一篇改变无数读书人的文章,短短千字,包罗万象,竟将一个读书启蒙之人所学的知识,竟全数都囊括了进去。
里头有春秋,有大义,有孔孟,有仁义,有对教育的提倡,有天文,有地理,有经史,有农时,有五行,有纲常……
起初,可能大家听了,觉得这只是打油诗,可现在大家细细思来,竟然发现里头的文字,尤为适合朗读,明明是最简单的文字,最肤浅的道理,可越是回味,越觉得震撼。
“只是……”有学士踟蹰道:“才刚刚选定了一篇文章入榜,若再入榜一篇文章,这……是否妥当?”
蒋学士却是凛然道:“吾等品文、鉴文,是以文章之高下而推选文章,莫非还要选择时候吗?”
杨彪点点头,突的想起了什么,便道:“这也是陈凯之的文章。”
方才那蒋学士,还对陈凯之颇有成见的,现在却是道:“真是个可怕的少年啊,老夫对他敬佩之至,真愿一见,一睹风采。”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颌首。
杨彪这时方才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不由认真地看着蒋学士道:“蒋学士,你当真要提此倡议吗?”
蒋学士毫不犹豫道:“正是。”
杨彪道:“愿闻其详。”
蒋学士想了想,便道:“千古奇文,自该流传千古!”
这个理由……却是震惊四座了。
流传千古的文章,便是蒋学士要求将文章列入地榜。
一旦数日之后,众学士当真认为有资格,附议了蒋学士,这就意味着,在当今有一篇文章,将名列天人榜的地榜之中。
更可怕的是,这篇文章的作者,另有一篇文章,已经列入了人榜。
呼…
连杨彪都觉得,蒋学士的理由有些过份。
这文章,当真有如此之好?
自然,在最后决定之前的这些时间里,他还需去细细品读一番,才作出最后的结果的。
不过此时,他还是再次问道:“当真?”
蒋学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眼里古井无波,完全不受丝毫影响,只吐出了两个字:“当真!”
“那么,择定吉日吧。”杨彪颌首点头。
众人此时心情各有千秋,这篇文章,还需再细细的品读,因为是倡议进入地榜,所以更该苛刻一些。
陈义兴仿佛做梦一般,却见蒋学士已经起身,于是便随着众学生一道起身,相互作揖行礼,方才各自散去。
“陈凯之这小子,还真是……”陈义兴回到了自己的书斋,回想到那个同船而渡的小子,不禁苦笑。
…………
每天一万五千字,这是历史类小说,写起来更费劲一些,老虎写书,不愿意矫情,也不谈什么理想,可这刻苦和勤劳,想来是大家看得到的。
每一个人物,每一个故事,每一个构思和情节,老虎在自己的小小的洞天里,一边抽着烟,反复的推敲和琢磨。
而接着,便是敲打着键盘,一天一万五,敲击键盘数万次,虽已习惯,却还是辛苦。
偶尔,推开窗,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将屋里的烟味吹散,书窗之外人世繁华,车马如龙,据说还有许多不可描述的娱乐活动,可深深呼吸之后,老虎依旧将窗合上,回到烟雾缭绕的小天地里,无它,不是因为心里没有悸动,甘受寂寞,只是……当年吹过要更多少字的牛,老虎跪着,也得把它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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