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其实陈凯之心里很明白,太后已经定下了基调,明镜司既然是‘奉天承命’,那么自然也就是遵照着太后的意思办。
办的目标是王甫恩!
不过显然这等死硬的态度,令这些人不满。
显然,明镜司的人也想借此机会搞一点陈凯之的黑材料。
这其实很好理解,这些人都是躲在阴暗中的毒蛇,现在陈凯之渐渐崭露头角,作为明镜司怎么会不关注呢?既然已经开始关注了,虽然现在并不打算办陈凯之,可若是有陈凯之的一些黑材料在手,以后就有许多的方便了。
想明白这一点,陈凯之的态度更加坚决,这些人想要恫吓自己,自己得比他们还要横!
于是陈凯之厉声道:“下官敬重诸位大人,可若是诸位大人想借此机会往下官的身上泼脏水,下官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四个角落里的人都沉默起来了,显然没有想到,有人这样的难缠。
半响后,陈凯之看到了坐在那西北角的人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想来是要去通报什么。
过了片刻功夫,却有一个穿着黑袍之人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走到陈凯之的跟前,才道:“可是陈修撰?陈修撰,让你受累了,下头的人不懂事,我乃明镜司镇抚方文,早就听说过陈修撰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镇抚?
其实镇抚,在明镜司不算什么大官,只算是一个职事官罢了,可即便如此,却也是正五品,陈凯之看着这个脸上泛满笑意之人,这家伙一脸的肥肉,堆笑起来如沐春风,和其他的明镜司校尉全然不同,陈凯之便起身朝他行礼道:“哪里,下官岂敢怪罪。”
这方文便四顾左右道:“都问妥了吧?问妥了,就下去吧。”
打发走了几个校尉,方文便朝陈凯之道:“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绝没有他意,吾等乃是奉旨办案,自然希望证据罗列的详尽一些的好。”
陈凯之道:“不知可有进展了吗?”
方文笑吟吟地道:“明镜司问了话,王甫恩哪敢不招认?反正他左右都是要死,还未动刑,哈哈……”
他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陈凯之却是道:“下官有一事不明。”
方文便道:“陈修撰但说无妨。”
陈凯之道:“王甫恩的履历,下官看过,其实他不过是三甲进士出身,十几年前,只是一个豫章府的小推官,可为何这十几年来,突然平步青云起来,竟然一举成为了兵部右侍郎。”
其实这一直都是陈凯之所疑窦的地方,王甫恩科举的成绩其实并不算理想,以他的资历,这辈子能不能有幸成为知府都够呛,一辈子都外放在州县里,只怕连进京师的机会都没有,他凭什么最后不但进了京,而且还成为了朝中的重臣呢?
事实上,他的政绩,其实只算平平,可是几乎隔两三年,便有一次的升迁,窜起得飞快,这就更让人怀疑了,因为陈凯之从履历上看,王甫恩并没有遇见过什么贵人。
方文笑吟吟地看着陈凯之,却是道:“是啊,真的很奇怪。”
陈凯之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因为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人理应是知道一些底气的,定是瞒着自己什么。
当然,既然这人如此说,必定是不打算将过多的内情告诉自己,陈凯之也不好再多问,他想了想,才道:“不过,方镇抚,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方镇抚允许下官去见一见这王甫恩?”
“这……”方文轻皱眉头,显出了几分犹豫。
陈凯之道:“放心,下官只是见一见而已,绝不会给大人添麻烦。”
方文便笑了笑,他深深地看了陈凯之一眼,道:“其实这也无妨,就给你一柱香时间吧。”
陈凯之其实也没有想过明镜司会同意,只不过是试一试罢了,谁料到方文对此会如此的爽快。
“随我来。”说话间,方文已率先往外走,领着陈凯之出了堂,随即便开始步入高墙的甬道。
七拐八弯,随即便进入了一处地牢,这里变得幽暗和潮湿起来,带着森森的气息,这种感觉,使陈凯之很不舒服。
方文背着手,突然道:“陈凯之,你是颍川人吗?”
二人本是沉默着前行,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陈凯之几乎没有犹豫便道:“据说是,不过父母早亡,家中没有亲眷,所以,见笑了。”
“噢。”方文依旧还是笑呵呵的样子,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可陈凯之却是警觉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这些明镜司的人实是恐怖,他们先是不露声色,这一路来,因为这地牢的原因,使陈凯之心思在这地牢的阴森之中,而这家伙突然一问,自己一时没有防备,下意识的,就可能将自己身份抖落出来,好在自己反应快,当然,这一重身份,陈凯之也不担心有人查,到底自己是哪里人,只有天知道。
很快的,二人就已走到了一个牢门口前。
此时,方文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