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则留在重庆过年,香港那边的山顶别墅还在修缮当中,估计还得等大半年才能修好。
1946年夏天,胡适也回国了。他刚刚在伦敦出席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会议,并参与制定该组织的宪章。
这家伙先在南京参加了还都仪式,又来重庆拜访老朋友。跟周赫煊见面时,胡适慨然长叹,说起抗战胜利唏嘘不已,然后他就跑去北大当校长了。
金秋时节,周赫煊被邀请去东京国际法庭,出席一次对战犯的审判。
因为他给出的一些资料,虽然有目击者的证词和签名,但却已经找不到目击者和受害者了。这些文件可以作为审判时的参考材料,由于是周赫煊出具的,他必须向法官陈述具体情况并宣誓没有说谎造假。
途径上海的时候,周赫煊见到了老朋友李寿民。虽然极力邀请李寿民同去香港,但李寿民却不愿意,《蜀山剑侠传》看来还是得太监。
除了李寿民之外,周赫煊在上海还遇见了薛颠。
说实话,薛颠在抗战时期的行为很恶劣,因为他加入了“一X道”。薛颠本人没有当汉奸作恶,但“一X道”却是日寇的走狗,宣扬世界末日,并认为日本侵华是在重塑世界。
搞笑的是,“一X道”在日寇退出中国后,摇身一变又成了国民政府的走狗。
如今“一X道”在全国疯狂传教,教徒发展至20多万人。薛颠由于武艺出众,曾被捧起来做山西总掌柜,自称关帝爷下凡,他这次来上海是搞教内“学术交流”的。
见了周赫煊,薛颠居然怂恿他入教,被周赫煊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
介于李寿民被日军关押时,薛颠也曾出手相救,周赫煊还是多说了几句。他劝薛颠赶紧退出“一X道”,说不管国共两党哪边坐天下,这个道门组织都是政府的心腹大患,再留在里面下场必然凄惨。
两人不欢而散。
直到几年后,薛颠回想起周赫煊的话,才感觉前途不妙逃到香港,在周赫煊的扶持下开宗立派。
从秋天到冬天,周赫煊都逗留在东京。
实话实说,此时的东京比抗战时期的重庆还惨,大半个城市都跟废墟差不多。
当初日本政府高喊“一亿人玉碎”的口号,把全国百姓最后的口粮都征缴了。等到日本投降,这些粮食既没送去前线做军粮,也没有还给日本百姓,而是藏在仓库里不翼而飞。
日本平民根本没吃的,权贵阶层趁机在黑市高价售粮,那日子过得叫一个惨啊。
周赫煊来到日本之后,很快跟“太上皇”麦克阿瑟陛下交上朋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周赫煊第一件事不是在东京买地皮,而是调来美元收购日本企业。
日本的几大财团,在战后全都被迫拆散了,变成零零散散上百家公司和工厂。包括三菱、住友等财团分割出来的公司,周赫煊一口气入股了42家,在每家公司占股10%到30%不等。
这些财团被迫分拆,前途未卜,资金匮乏,每天都在亏损。面对周赫煊挥舞着美元来投资,他们表示万分欢迎,从商界到政界都对周赫煊无比尊敬。
直到朝鲜战争爆发,美国不再压制日本,这些被拆散的公司陆陆续续再度组成财团。到那时,周赫煊在日本六大财团里都有股份,虽然占股比例不高,但绝对不容轻视。
与此同时,周赫煊还被东京大学、早稻田大学等学校邀请去各种讲座。
他也不讲别的,只讲日本侵华对中国人带来的伤痛,然后呼吁和平、反对战争。每次演讲的时候,日本师生都哭成一片,纷纷对周赫煊鞠躬忏悔。
日本这个民族很扯淡,投降之前高呼玉碎,投降之后一个个都变成了和平主义者。他们积极反省,把锅都甩给了军(和)国(谐)主义分子,并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自己被迫成了帮凶。
如今的日本,反战与和平成了政治正确。谁敢参拜靖国神社,根本不用中国人抗议,直接就被日本老百姓打死了。
最搞笑的当属在日朝鲜人,这些家伙自视为战胜国公民,在日本各种装逼耍横。经常有朝鲜人在东京勒索抢劫,被抓之后还面不改色,反而痛斥日本人都是战争犯,他在拿回自己应有的东西。
战后初期的日本,很有意思,很和平,全民反思,并且真的认为自己是罪人。
日本(和)右(和)翼(协)势(协)力抬头,那是70年代以后的事情了。经济繁荣,不愁吃穿,好了伤疤忘了疼,甚至连侵华历史他们都要否认。
冬天的时候,廖雅泉带着两个儿子也来到东京,她离乡多年,也想回国看看,并决定留下来长住。
周赫煊发现廖雅泉在日本很无聊,于是投资建了个新厂让她管理,专门生产方便面,顺手还申请了方便面的专利。
顺便,周赫煊还找日本的两家药厂索要磺胺专利费用,有麦克阿瑟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