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笑道:“倒忘了王宝兄弟正是汉中人氏了。铁狼兵王骁勇无比,又最得军士们信服,此事原就非你不可!你即刻就去挑选五十名弟兄,等天黑下来再进山。裴先生,此战劳烦你负责记功,须详细一点,不要让兄弟们白白辛苦一场。”
交待已毕,伍召与司马光立即着手伏兵事宜。伍召命军士们在营中多设火把,又命多扎草人放置于营房各处,并埋设许多引火之物。伍召自领一军埋伏于营房后方的盆地之中,司马光与冯子材领一军埋伏于营房右方,只等山上来劫营寨。
虽然是设置伏兵,但是还是轮番休息。上半夜伍召坚持与兄弟们同甘共苦,下半夜王五自告奋勇担当警戒之责,伍召拗不过他就去休息了。伍召身为先锋官,自然有士兵为其挖了战壕设置了个小军帐,在邓飞所率侍卫队的护卫下小睡了一会儿。只是大敌当前到底睡不着,五更时分就醒了。想把小白蛇招出来问问攻打剑门关算不算任务,谁曾想在脑海中呼唤了半天没反应。伍召忽然想起一事:山中定有板楯蛮人。板楯蛮人最善林中作战,定然不会出山来劫营。这一夜的苦算是白吃了。
这一计算是失败了。想到这里,伍召睡意全无,派人去知会司马光进营休整。自己先带人进了营寨,命人将昨日放置的引火之物统统撤了。在帅帐之中稍候了片刻,司马光等人进账,众人都是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
伍召苦笑:“看来敌方是铁了心要和剑门关守军夹击我们了。设伏兵看来很难引敌人上当,反而会把自己军中的儿郎们累个半死。各位兄弟,还有别的好办法没有?”
邓飞来了一句:“干脆放火烧山吧!一把火把他们从山里逼出来!”
司马光摇头:“行不通。定军山山势险峻,地势又广博,火很难烧得上去。就算是放置引火之物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的。另外,山势连绵,放火烧山大干天和,除非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不可行。“”
西门庆笑道:“那就在山下骂阵吧!校尉大人,给我500大嗓门的士兵,我亲自带领,将那群缩头乌龟给骂出来!”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趣。伍召也点头:“可以一试。就算骂不出来,也能打击他们的士气!西门兄,就看你嘴上功夫如何了。”
西门庆领命而去,伍召将众人打发到了各地的岗位去,然后饶有兴趣地出营去听西门庆开骂。
西门庆:“山上的儿子们听着!”
500个大嗓门儿士兵:“儿子们/孙子们/龟蛋们听着!”
西门庆回头横了他们一眼,骂道:“刘璋刚死了爹,你们的爹还在!快快下来跟你们爹决一死战!”
500个大嗓门儿士兵:“你们的爹快快下来决一死战/叫你们爹下来决一死战/你们快快下来认爹/爹们下来决一死战/!!”
西门庆跳脚:“谁让你们乱七八糟瞎喊的?跟着我喊,一个字也不许改。”
士兵们:“不许改!不许改!”
西门庆:“山上的龟儿子们听着!”
士兵们:“龟孙子们听着!”
西门庆:“我十八年前给你爹送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士兵们:“绿帽子!绿帽子!”
一时间2万大军哄笑成一片。西门庆发挥,但是山上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西门庆见伍召在一边乐,走过来叫苦:“老大,感觉效果不行,不像骂战,反而像给兄弟们逗乐呢!”
伍召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着急。山上没反应,说明你没有揭到他们的短。不要气馁,尝试。另外,这山上的军中肯定有大批的板楯蛮人。你试试能不能把蛮人骂出来。”
突然山上树木摇动,西门庆哈哈大笑:“好像骂出这帮龟儿子了!”
山上队伍奔出树林,看上去大约十多个人,为首一人不高,神情彪悍,不是王宝是谁?
伍召派人迎上去,王宝气喘吁吁跑过来:“山上戒备十分森严,到处都是暗桩子,还埋了好多陷阱。我手下兄弟损失得差不多了,还是没能摸到敌人军营附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营中的军旗上好像是一个大字,吴。”
伍召扶住他:“好,辛苦了好兄弟!你可曾受伤?”
王宝摇摇头:“我没事。倒是折损了30多个儿郎,其余的10几名儿郎也大多都负了伤校尉大人降罪。”
伍召感动道:“兄弟呀,你也是豁出命去才完成了任务,敌人防备太严怎么怪罪得了你呢?你先回营休息,那些兄弟我安排人治伤。”
伍召当着王宝的面下令招军医来,又亲自对剩下的十几名勇士一一加以抚慰。忙活了一刻钟才把十几名或轻或重负伤的兄弟们安顿好了。西门庆见了微笑:“校尉大人,你这爱兵如子的态度,颇有一些名将之风呢!”
伍召面有悲伤之色:“生逢乱世,人人命如风中之烛。我不珍惜自己手下的儿郎,还有谁会珍惜他们呢!西门兄,乱世之中,能彼此依靠的唯有自己身边的弟兄,这句话你可一定要记得。”
西门庆听了若有所思。伍召不再纠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