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高高跃起,浑铁棒一棒打在铁棒蛮将头上。那铁棒蛮将头一摆撕掉了王五半边脖子,抬起头来怒视张保,嘴里大口咀嚼,几下子就将口中的血肉吞下了肚去。张保铁棒如雨般挥下,那蛮将两条黑毛胳膊抡起格挡,不过到底手中没有兵器,一时间也奈何张保不得。
这边王五已经救不了了,王宝转身过去援护邓飞,二人双战巨剑蛮将,居然还落在下风。好在王宝邓飞都是瘦小的敏捷之将,那蛮将一时间也奈何二人不得。
蛮族首领沉声道:“汉人,二打一可不是比武。第三场你们还打不打?打的话就让你的人退两个下去,否则就算我们赢了。”
伍召见对方蛮将样子已经完全变了,不仅身如巨猿,嘴中也长出了白森森的獠牙。张保的浑铁棒打在对方身上好像跟挠痒痒似的,知道事不可为,下令道:“鸣金收兵吧!我们赢不了了。”
这边一鸣金,对面蛮人首领也是一声呼哨。两头巨猿闷吼一声退了开去。邓飞伸手抱起王五,王宝捡起地上的吴刀,三人戒备着退了回来。
伍召从邓飞手中接过王五,王五喉管几乎被蛮将都啃断了,不过眼睛却还睁着,还吊着一口气没有断。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这是死去的第二个弟兄,而且是以一种如此残忍的方式被杀死。伍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水滴滴答答落在了王五脸上。王五鲜血呛进了喉管,嘴巴动了几动也无法说话,艰难地举起左手,比了个剑指。
伍召擦去他嘴角的血沫,问道:“你是说,要我们替你报仇,刺死那员蛮将?”
王五以极为轻微的幅度摇了摇头。
西门庆凑过来:“你希望我们陪葬一把宝剑给你吗?”
王五眼中泛起失望之色。
司马光走过来:“王五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安葬到谭嗣同兄弟墓旁。你们地下相遇,还可以一起谈文论武。”
王五面上浮起感激的微笑,最后看了环绕在身边的诸位兄弟一眼,静静闭上了眼睛。
伍召终于哭出声来:“王五!兄弟!大伙儿听我命令,给我灭掉这一帮蛮人!全部杀光,千刀万剐,一个也不要留!”
老蛮人首领依旧沉稳,不过面容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汉人,你们要言而无信么?”
伍召站起,拔出七星宝刀:“是你们使用妖法,背信在先!休要多说,准备受死吧!”
裴宣劝阻道:“大人,沙场交锋自然各出手段。战前双方并未约定不得使用术法,我们现在杀了他们确实不妥。”
伍召怒道:“跟敌人讲什么信义规矩,我要为王五报仇!调弓箭手来,给我把他们射成蜂窝!”
裴宣默默无语。冯子材挥动令旗,五百弓箭手迅速列阵,只等一声令下就是万箭齐发。
老蛮人冷笑:“卑鄙无耻的汉人!我们走!”
两名形如巨猿的蛮将一声嘶吼,那铁棒蛮将大棒一丢,躬身背起蛮人首领一个纵跃跳起一丈多高,在树梢上几个起落就不见了。巨剑蛮将紧随其后,挥剑将西门庆和张保射出的几箭挡开后就踪影全无,只剩下苍凉的猿啸之声在山间回旋不散。
剩余的几百板楯蛮兵甚是悍勇,一个个高举木盾视死如归。伍召怒火攻心,抄起宝刀就要亲自上去剿杀,被司马光拉住了:“大人,饶过他们吧!留下这些人或许还有用。”
伍召眼望裴宣,裴宣也是目光恳切。伍召呆立几秒,唰地一下将刀掷入土里:“好,司马光,你去劝降。降者不杀,不降者决不饶恕!”
一场遭遇战打完,营中的气氛低落而压抑。伍召亲自参与将王五装殓之后就近葬在定军山下,做好了记之后才率众回返。处处青山可埋骨,有个名叫王五的汉子在这里成传奇。他真名叫做王正谊,是位性格正直刚毅的一时豪杰。
“诸位,下一步应该如何?讨敌骂阵之事还么?”
裴宣应声站起,目光坦荡:“校尉大人,下官以为骂战之事不可再为。虽是与敌人的约定,但是我军将士们也都听到了。人无信不立,军无信无威,既然赌战,就该服输,否则兵士们必将对将官丧失信任。”
伍召面色铁青:“不能杀敌,不能骂阵,那我们到底可以做什么?退兵么?”
司马光上前来轻轻将七星宝刀放在伍召面前,道:“大人,退兵自然不可。我们必须拔掉定军山这颗钉子。定军山被敌人占了地利,我们就去攻打天荡山,烧他们的粮草!粮草若失,定军山贼军便如无根之木,再怎么坚韧也终将枯萎。”
伍召收起宝刀:“天荡山乃屯粮之所,势必同样有重兵把守。彼时定军山守军与剑门关守兵一起来援,我等就要面对三路大军围攻,如何取胜?”
西门庆深以为然:“大人眼光深远。在下也认为此计不可。须知我军仅仅是开路先锋,真正攻打剑门关的主力是张鲁所率十万大军。我们的任务是拿下定军山,为大军扫平道路,而不是勉力孤军作战。我们要将张鲁大军拖进来,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