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忐忑不安,无论结局是胜是败,这一仗终究是非打不可。√这边伍召刚刚将重任托付给陈连升,那边阿罗那顺一声朗笑,大战已经开始!
谷内已经被朱武的大阵占据了大块地方,是以阿罗那顺的十多万大军无法全部摆开进行战斗。他采取的办法很简单:车轮战,轮番冲阵。
身后有武士递上舒适的座椅,阿罗那顺怡然安坐,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的蒲扇来,颇有留侯张良运筹于帷幄之中的风采。他轻挥黑扇,贵霜战士们则迅速行动起来。一个低级武官带领约十多个普通战士组成一个小队,若干个小队集结成一列彼此援护的大纵队,很快集结成五路纵队,如同五条长龙般直扑朱武大阵而来。
朱武拿出一支土黄色旗子,大阵迅疾变幻,焦赞统率的队伍行进到前方正面抵抗。伍召恍惚间觉得有一股淡淡的黄色气息从泥土中升起,注入到了将士们身上。阿罗那顺的五列纵队和焦赞所部轰然相撞,尘土大起,尘土中刀剑互碰之声激烈无比。等尘土散去,五列纵队冲势头已颓,而焦赞所部仅仅倒下数人。偶尔有特别勇猛的贵霜战士突击,弯刀劈砍在焦赞麾下的将士们身上,居然不曾出现一例被砍为两段的情况,最多也是砍出两三指深的口子。鏖战半晌,朱武令旗挥动,角声高亢如云。大阵再次运转,焦赞部的防守出现了不少裂痕。阿罗那顺的五列纵队趁机冲杀进去,但接着大阵一合,不到两个时辰,近两万敌人如同麦粒入磨坊一般被磨得颗粒不剩。
伍召等人如同被注入了一阵强心剂,欢呼声连天。胜了,可以活下来了!
阿罗那顺却并不慌张,一万多贵霜士兵,数百武官在他眼中似乎只是实验品一般。他起身踱步都懒得起,轻挥黑蒲扇闭目养神了一会,将黑蒲扇翻了个面。不久两万余大军迅速集结成型,结成一个以持盾魁梧大汉为前锋,以重兵围护中央的数百武士,左右两翼也有重盾兵围护,张开如鹤的双翅的阵形。
伍召有些看不明白了。朱武的大阵静立不动,阿罗那顺也摆出这样一个以防御为主的阵形,是要让双方士兵较力么?瞑目苦想了一会儿,有点眉目:阿罗那顺的心思应该是用大盾兵一直往里面挤,把朱武的大阵挤得变形。大阵变形之后防御力和杀伤力势必大打折扣,被保护起来的武士们趁势冲入大阵进行砍杀,就有可能将大阵冲破!
道理是模模糊糊知道了,怎么应对却还是要看朱武的。朱武取出一面蓝色小旗,上下舞动。呜呜的角声里张保策马而动,移动到正面与阿罗那顺军相抗。阿罗那顺军如同一个三面包墙的巨大战车一般挤过来,张保部将士们则两个一组,在下者脚步稳健,在上者从背后抽出短标枪,居高临下就往阿罗那顺军中投去。三轮标枪雨一过,阿罗那顺军被保护起来的士兵们已经死伤大半,手持巨盾的魁梧巨们伤亡更多。但这些人不知为何悍不畏死,仍然鼓勇前冲。张保部将士们却又从腰间抽出两把短斧,又是两轮居高临下的死亡之雨。然后是每人两枚链子锤,最后还有弓箭......阿罗那顺的第二轮攻击又以丢下一万五千余尸首后败退为结局。
此战打完,阿罗那顺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左右走动几步,将黑蒲扇扇收起,鸣金收兵。伍召见状自也下令安营扎寨,只等休息后明日再来厮杀。朱武取出一面与其他令旗不同的两面阴阳鱼旗帜挥动,大阵井然有序地再次运转,各部分出一半人离开大阵,剩余一半人仍然组成一个缩小一半的阵法。伍召身后军中又走出七个身穿黑衣的人来,分别入阵代替了朱武、薛先图等人的职责,众将这才离阵休息。
朱武沿云梯下来,伍召如同狂热的崇拜者一般大步迎上,语气热切:“不愧是神机军师,此阵真有夺天地造化之功!这阵法可有名目?对阵法了解不多,这阵法对战看得我是心痒难搔啊!”
朱武抱拳笑道:“多谢主公赞许,朱武愧不敢当。此阵并非朱武所摆,实是家父所传古阵,相传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名曰八荒六合擒龙阵。”
伍召拉着他往大帐走:“走,回去边歇息边说。八荒六合,气势非同凡响啊!”
被日寇欺凌许久,终于迎来两场大捷,众人皆是喜气洋洋,朱武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喧闹了一阵,伍召安排众将下去督促军士们埋锅造饭,安营扎寨防止敌人偷袭,自己却拉了朱武非要他给自己详细说说。
朱武无奈,只得简单分析了几句。原来这大阵之六合是指分乾、坤、生、死、水、火等六门,一支队伍是为一门,各有杀招;而所谓八荒则是指队伍按照八卦方位排列,需要调动六门改变方位时,则运转如意毫不滞涩。运转到暗合天地至理时,甚至能借天地之力为己所用,最是神妙不过。五日时间本来仓促,幸好朱武素日训练的家兵跟随朱武久了一说就通,带动着其他士兵,差不多也能发挥出阵法三四成的威力。
伍召惊呆了,才三四成的威力,就将称贵霜名将的阿罗那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有多变态?
谈笑之间,朱武又皱眉道:“今日那敌将所用战阵虽然粗陋,但也与我汉军打仗排兵布阵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