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收枪起身,大汉一骨碌爬起来走出人群,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累了半天,别说老婆娶不到,就是抱一下也没抱到,倒霉!“
这一场打完了,那少女退后几步在旗杆旁站定。这一站定才看清了她容貌,只见这少女鹅蛋脸,大眼睛,皮肤黑红,也颇为高挑健美,别有一种健康的风致。
有一个瘦小干枯的老者从旁边走过来:“各位好汉,小老儿姓陈,家乡遭受战乱家毁人亡,就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个流落异乡。小女年方十六,尚未许配婆家。自小学了一身家传的好功夫,许下宏愿要嫁一位武艺高强的好汉,因此在此设擂比武招亲。小老儿有言在先,为免被无赖子弟戏弄,得出二两银子才可上场比试,输了,这二两银子就算赏我小老儿一口酒喝;赢了,就得叫小老儿一声岳父大人了。”
众人都哄笑起来。长安城居民大多豪富,二两银子实在不算多。断断续续又有两三个汉子下场比试,围观的人也逐渐地多了起来。那少女武艺颇为不凡,也十分懂得惜力。一双短铁枪矫矢灵动,连败三人,脸不红,气不喘。
那干瘦老者又出来抱拳道:“小女力气有限,一天之内最多接受十场挑战。今日已经战败九人,就只剩下最后一场了。若是今日无法寻觅到良缘,小老儿父女俩明日就该动身去西凉了,不知哪位好汉下场赐教?”
孟良、焦赞一听着了急,同时出声叫道:“公子~”
伍召哪能不知道他二人想法,笑了一笑:“我不急着娶亲,就不下场献丑了。你们谁喜欢这个女子的,就下场去吧。银子我给你们出。”
俩二货一听大喜,嬉皮笑脸把缰绳往伍召手里一交就跳下马冲了进去。只是进了场却犯了难,这二人一向焦孟不离,最是要好,究竟是谁去比武招亲却是个问题。孟良大声问那老者:“岳丈大人,我们有兄弟两个,这一个姑娘不够分呐!你家中可还有女儿?不管有多少,我们兄弟两个一概都要了,速速叫来。”
那老头苦着脸:“小老儿实在是只有一个女儿,老伴儿也在战乱中去了,就算现在要生第二个女儿也来不及了。两位好汉,要么你们先商议一下?”
围观群众都起哄:“打一架!打一架!打一架!“
俩逗比互相凝视,气氛沉重起来。伍召正想劝阻,焦赞忽地长长一揖:“大哥,你是兄长,比我年纪更大,你更着急。岂不闻孔融让梨之事乎?这次比武招亲的机会就让给你吧!”
孟良也还了一礼:“贤弟,做哥哥的岂能和兄弟争媳妇。古人伯夷尚且愿意将王位让给弟弟叔齐,更何况是妻妾?贤弟,还是你上场吧!”
围观群众嘘声连天,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华服少年恰好路过,见状推开人群挤了进来:“两个丑东西,磨磨唧唧的。都滚下去,这场由本少爷来打!”
孟良、焦赞一齐跳起,扑过去就是一顿拳脚。那少年看起来也是有些本事的,有来有往地招架了几合。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俩人乒乒乓乓一阵打得鼻青脸肿,爬上马就跑:“你们等着!”
小小插曲谁也没在意。二人还准备互相谦让,伍召不耐烦了:“孟良,你是兄长先来吧,别耽误了正事。”
孟良特别快乐地答应一声:“得勒!”把背上的火葫芦解开捆在马背上,对那姑娘道:“姑娘,我这葫芦厉害得很,怕伤到了姑娘。就用这双肉拳头来领教姑娘的高招吧!”
伍召从身上掏出银子让焦赞递了过去,干瘦老者收了,在姑娘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什么。
那姑娘点点头,紧了一紧腰间布带,在孟良对面站定,道一声:“好汉请了!“
孟良嘿嘿笑道:“姑娘一身火红的衣裳,跟我老孟有缘。小心了!”
那姑娘看过他二人刚刚合力殴击华服少年的过程,知道他武艺不凡,小心翼翼地摆个起手势,在他面前左右盘旋。孟良则依仗身大力沉,满乎地张开大手一步步逼将过去。
那姑娘身子一动,单手成掌作势要朝脸部砍过来。孟良头一偏准备避开,红影一闪腿弯处中了一脚。原来那姑娘手上是虚招,实际上是希望把他踢倒。
这姑娘看来流落江湖时间不短,眼力颇为毒辣。孟良腿弯处中了一脚,行动起来就略微有些影响。他也就谨慎起来,左手微屈护住身体,右手一伸向那姑娘肩头扣去。
那姑娘十分灵敏,柳腰一摆闪开了孟良的一抓,右足飞起照旧踢向孟良膝弯,孟良左手去挡,那姑娘变招好快,身形一扭侧踢已经变侧踹,一脚蹬在孟良右腿膝盖上,将孟良踢得又是一晃。
孟良右手本可顺势而下抓住她结实有力的大腿,不过这家伙居然还颇有些君子风度,手微微往后缩了一下要来抓小腿。这就迟了一步,那姑娘腿一抖已经收了回去。接着一个筋斗从他头上翻了过去,上身前倾右腿蹬得笔直蹬在孟良背上,把他蹬了个踉跄。
焦赞嚷道:“大哥,用真功夫!到手的媳妇儿别给飞了!”
孟良叫苦道:“娇滴滴的大姑娘,这里也不能碰那里也不敢碰,又怕下重手给伤到了,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