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曹二人说话间战鼓响咚咚,对面阵中策马冲出一员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小将来。√此人大约十六七岁,身穿银狐皮裘,头戴银狐皮帽,腰悬银色长剑,背负银色长弓、银箭,手提一枝光华夺目的银枪,胯下一匹高大神骏的白马,说不出的俊美英武,潇洒风流。
这员小将策马来到阵前却不叫阵,冷冷举枪指向袁绍所在的黄罗伞盖,顾盼之间傲气逼人。曹操皱眉道:“听闻公孙瓒麾下有一名将,白马银枪,相貌堂堂,名唤赵云赵子龙,莫非就是此人?”
袁绍摇头:“赵子龙是公孙瓒麾下第一战将,岂会轻易出场?此人我从未见过,不知是谁。想来不过是一虚张声势之徒尔!”
话音未落,阵前一将冲出,高声喝道:“吾乃车骑将军帐下大将张南是也!来将通名!”
银袍小将冷冷道:“你不配!”
张南一愣,大怒之下挥刀便砍。阵前单挑,先通姓名本是战场常规,这员小将却丝毫不给张南留情面,是以张南大怒之下已经使出了全力,刀光疾闪,带着破空的啸声。
白袍小将神色不变,催动座下马,蜂腰几次弯折之间张南数招尽数砍空。两军阵前的士兵们嘘声四起,张南愈加愤恨,大喝一声大刀斜斩,劈向白袍小将的左颈。
白袍小将终于动了,手中枪起前刺,在张南大刀劈下来之前闪电般刺入了他的胸膛!
银枪迅疾抽出,同时轻轻一带白马缰绳,白马通灵,斜斜向右奔出。这时张南的大刀在惯性的作用下才落下来,粗壮的手臂正好挡住从胸膛喷出的血箭。
白袍小将轻轻一抖银枪,一溜血珠滴落尘土。袁绍大骂道:“无能之辈,丢人现眼!淳于琼,你去!”
淳于琼使一柄五股钢叉,黑面黄髯,气势雄壮。他见识过白袍小将的枪法,缓缓策马向前,在白袍小将两米外停住:“本将淳于琼。”
白袍小将微微点头:“我知道你。昔年西园八校尉之一,右校尉淳于琼。”
淳于琼微笑道:“既知我名,何不下马投降?”
那白袍小将道:“冲西园八校尉的名头,下马投降本无不可。只是小将有一个疑问要请教淳于将军。”
淳于琼大感得意,笑道:“小将军客气了。有何疑惑,尽管道来。”
白袍小将悠然道:“昔年西园八校尉名动天下,董卓入京后几乎人人都是一方诸侯。如今同为西园八校尉的袁绍、曹操身居高位,唯有你屈身人下做一战将。不知其间滋味若何?”
这句话一直刺到了淳于琼心里。他本出身名门,与袁绍、曹操身份相若。之后时运不济,在袁绍手下做个将军也还罢了。不想本领有限,又被颜良文丑等处处压制。平时自己想起来都是憋屈无比,每每酩酊大醉一场,更何况今日被这白袍小将当面讽刺?不由得面如猪肝,羞愧难当。
好歹他身为名将,比张南略强。没有当场失控,喝道:“某叉下不死无名之鬼。小辈可敢报上名来?”
白袍小将忽地策马狂冲过来:“九泉之下,莫忘了我独孤如愿的名字!”运枪如风,分心就是一枪!
淳于琼乃是袁绍麾下除了河北四庭柱一正梁之外的最强战将,原本武艺不弱。但一来被说中了心事大有哀伤自怜之意,二来分心之下应对不及,顿时被闹了个手忙脚乱。
袁绍军中又是一将驰出,高声大叫:“敌将休得猖狂,我河北一正梁韩猛在此!”
韩猛胯下一匹河北黑鬃马,手提一把厚背开山刀。身披铁铠,背负小旗,倒也威风凛凛。那白袍小将实际武艺比淳于琼高不了太多,见气势不凡的韩猛过来夹击,不由得也有些皱眉。说时迟,那时快,后军阵中四蹄不沾地般冲出一匹白马来。那马高头长腿,大蹄细腰,比寻常战马高了半头不止。全身毛色纯白如玉,唯有前额和四蹄赤红如火,跑动起来就像踩了一团火云!
再看马上,是一员魁伟的大将。这大将二十三四岁年纪,浓眉俊目,厚背宽肩,脸上轮廓似刀砍斧凿一般硬朗。目中暗蕴神光,英气逼人,也是一身白:头戴亮银飞龙盔,身穿雁翎砌就亮银云片甲,外罩云纹素罗袍,脚下一双白色藕丝步云履,手持一枝银杆白缨涯角枪,腰挂长剑,背负长弓,端的是威风八面,神气十分。
袁绍笑道:“孟德,这才是赵云赵子龙。啧啧啧,这才是威震一方的大将,刚刚那个不过是个小毛头。”
话音未落,赵云马到。韩猛无愧于一个猛字,舍了白袍小将毫无惧色挥枪迎上。两马越来越近,赵云忽地大喝一声,长枪脱手飞出,直取韩猛胸膛!
两马冲刺,速度本就极快。再加上赵云脱手飞枪的力道,那枪来得更快更急,袁绍在大车上几乎只看见银芒一闪!
韩猛称河北正梁,自然非泛泛之辈。在生死刹那之间一个标准的铁板桥,平躺在了马背上。赵云一踢马腹,那马全力急冲速度更快了一半。几乎在韩猛刚刚躺倒的瞬间两马错身,赵云左手拔剑出鞘顺势一挥,韩猛一颗头冲天而起!此时赵云长身而起右手前伸,已经攥住了空中的涯角枪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