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城池被攻陷,消息传到右扶风郡,吕布军军民陷入一片狂欢之中。张辽军中也得到了消息,八健将之一的宋宪大喜过望,来见张辽:“文远将军,主公处传回好消息,安定城攻下了!我军与马超大战数年,终于攻陷了大城安定。安定一下,马家军的老巢武威就暴露在我军面前了。宜将剩勇追穷寇,我们应当立即过去支援!”
张辽道:“主公可有军令下来?”
宋宪笑道:“我也是从民间打听到的消息,主公忙于招榜安民,一时间哪里来得及给我们下命令。”
张辽道:“主公既无军令,我军岂可轻动!”
宋宪却提出异议:“张将军,我们跟随主公大战十几场,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什么功劳也没捞着。那徐晃不过是来的凑巧,就得了破安定的大功,少不得会爬到你我头上!据细作所报,马超兄妹被贾诩军师妙计离间,马云騄已经率部离去了。那伍召的军师法正也不知下落,单剩马超一介莽夫,不出两月必被我军所灭!扫灭马超的大功,我们就拱手让给徐晃不成?还有那魏续小儿,平日里仗着是主公的小舅子,就在你我面前耀武扬威,要是这次跟着主公得了灭马的功劳,以后还不爬到我们头上拉屎!
另外,如今安定被破,马超势孤,正是彻底平定西凉的关键时刻!我军理应全力以赴,将西凉彻底纳入我军麾下!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你是主公麾下重将,这个时候你岂能不率军去支援?”
张辽浓眉皱起:“我军扼守通往长安的要道,若是擅自离开,被伍召趁机偷袭断了粮道,主公在安定就成了孤军了。行事当分轻重缓急,之要我军屹立不倒,何愁没有斩将夺旗的机会?”
宋宪似乎没想到张辽的观点和他截然相反,急道:“一步落后,步步落后。这次灭马超的机会被徐晃魏续之流得了,以后别人深受重用,哪里还有我们出头的机会?文远,你勇武过人,在我军中仅次于主公,难道你愿意被徐晃、魏续压一头吗?再说了,是谁把马超一步步击退,一直逼回了安定?是你,是我!我们辛苦那么久,如今果实被人平白摘了去,你就甘心?”
张辽淡淡道:“之前我等与马超军交战,每次功劳薄上也不曾少记我们的功劳,哪有果实被人摘去的事?主公命我等在此抵挡伍召,确保粮道,我等安安心心固守就是了,擅自离开,你不怕被主公砍了脑袋?”
宋宪气急:“伍召早已退兵,回了阳平关!阳平关距此更远于安定,等我军赶到安定,伍召还不能抵达此处呢!更何况,伍召和马超是盟军,马超大败,他岂会不出兵救援?所以,他就算出兵也是兵发西凉去救援马超,怎么会来此处!我们空在此消耗岁月,你不急,我还急!”
张辽虽是智勇双全的名将,毕竟是刀头舔血的武人,脾气也是有的。见宋宪纠缠不清,也烦了:“宋将军!此处我是主将,你听令即可!主公有军令到,我即刻拔营起行;主公无军令到,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右北平郡!”
宋宪对张辽也有些惧怕,见状不敢再说,将门一摔转身走了。张辽也不以为意,研究地形,考虑当在何处安营扎寨,何处建造城塞箭楼。
那宋宪气愤愤出去,迎面碰上另一副将,八健将之一成廉。成廉低声道:“宋将军,文远怎么说?”
宋宪没好气,高声道:“他那个死脑筋,还能怎么说?高顺那个死脑筋已经连陷阵营都没了,这又是一个死脑筋!咱们老老实实在这里发霉,看着魏续、徐晃他们捞功劳呗!”
成廉一听也炸了:“还要在这里等?当初伍召来就坚决不许出战,天天在营里守着,现在伍召走了,马超都快被打没了,还要在这里等!”
宋宪嚷嚷道:“就是嘛!也是我们倒霉,不会溜须拍马,又一时糊涂跟了个死脑筋来这里喝风!走吧走吧,等着被魏续、徐晃羞辱吧!”
成廉怒道:“不行,我要进去见张辽。你等等我。”
一溜烟地冲了进去,不久又面色灰败地走了出来,嘴里喃喃骂道:“等主公军令,等主公军令,主公身边有魏续,哪里还记得我们!”
宋宪在不远处等他,见他骂骂咧咧走过来,叹口气:“叫你别去,又讨了一肚子气出来!走呗,回去生女儿去,生个漂亮女儿嫁给主公,你就是第二个魏续了。”
两个难兄难弟骂骂咧咧地走了,当晚回去狂饮了一夜,烂醉如泥。
最初的狂欢过去,其他将兵们也都渴盼着张辽率领它们回安定捞功劳去。这些人都是当初和马超鏖战的老兵,最艰苦的那些硬仗都是他们打的,最大的一场功劳没捞到,心里都有些不爽。想到接下来攻陷天水武威,彻底歼灭马家军的大功,心里就痒得如同猫抓一样。也就有些人来宋宪成廉处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自然是固守营寨,不能北上。
若非张辽平素颇有威名,这些士兵就该闹事了。但张辽毕竟只是八健将之一,平素也不如魏续那般得吕布欢心,真正就地位来说还不如被丢在长安守城的高顺,哪里弹压得了宋宪和成廉手下的兵?宋宪和成廉与他同为八健将,平日里善于在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