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大多是骑兵,也没有准备攻城器械。但胜在收复故土心切,因此一个个舍命扑击,在安定城下垒起一垛垛尸堆。马超身先士卒亲自冲锋,提起士兵的长枪用力朝城墙上投掷。长枪呼啸而去,稳稳插在城墙上。马岱灵猿般扑上,沿着这些插在城墙上的长枪就往上攀缘。身后无数西凉健儿见状也跟随在后,如群猿出击。
这种办法虽然便利,但不像云梯般对士兵有防护措施,同时因为操作难度大,士兵们上城的速度也十分缓慢。因此城头军士见状滚木檑石不要钱似的丢下,马家军兵卒纷纷摔落。马岱拔剑拨打箭矢,一个人头大的石头呼啸而来,狠狠砸在他肩膀上,顿时整个人身体都木了。但他另一只手仍然牢牢抓住钉在墙上的枪杆,丝毫不肯退后。马超目眦尽裂,长枪不断飞出,在马岱头上横着钉了一排防护马岱,同时大声嘶吼到:“全军舍命攻击,第一个冲进城池的就是安定城主!”
而在安定城的另一门,伍召大军的投石机不断将大大小小的石块投入城内,将城头的吕军士兵压得喘不过气来。伍召亲率五千步兵赶到,一步步扫除吕布军布下的简陋陷阱、拒马等,只等逼近城墙,就以冲车冲破城门。城北的喊杀声惊天动地,也给伍召军士兵带来了莫大的压力。伍、马两军均是全力以赴,争取先行破城。两军就如同展开了攻城比赛一般。
夜色中杀声震天,伍召正在军中来去鼓劲打气,蓦地有一名斥候匆匆赶来:“禀告主公,城西有大队人马赶来,黑暗中看不清旗!”
伍召一惊,命他回去打探。驻足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正要去找法正商量对策,又是一名斥候飞马赶来:“禀主公,安定城西门开启,有大队军马入城!”
伍召眉头紧锁:“难道吕布军还在附近安排了一支伏兵?不趁攻城军队不防备来袭击杀敌,反而回城是做什么?”于是暂时传下将领,下令攻城军队暂缓攻城,后撤结阵,防止敌军出城袭击。
孙立匆匆赶来:“师弟,为何下令停止进攻?莫非吕布又掉头杀回来了?”
伍召苦笑摇头:“吕布应该没有这个胆识。但是斥候传来消息,城西有大队军马入城。也许是贾诩生前布下的一着闲棋,此刻派上用场了。我担心他们若是从城中突然杀出,我军势必陷入混乱。”
孙立点点头:“师弟考虑的是,看来对于用兵之道又多了些体会了。安定城虽然简陋,也不是一夜可以攻下的,倒是师兄心急了。”
伍召毫不谦逊地承认道:“那是二位师兄提点得妙。”二人相视大笑。
这时城上忽然火光大亮,城头无数火把燃起,将安定城照得如同白昼。一骑背着白旗从城中驰出,扬声大叫:“休得放箭!马云騄姑娘有请伍州牧入城一会!”声音清脆悦耳,居然是少女的嗓声,引得伍召军中的男兵们大声鼓噪起来。
“马云騄?马云璐不是在汉中么,怎么突然来了安定城了?”伍召急忙下令不要放箭,命人将那使者带到阵中。那使者一身白衣胜雪,欺霜赛雪的面颊上有着策马奔驰之后留下的红晕,正是马云璐身边的两大护卫之一,王聪儿。
王聪儿翻身下马,也不下拜,抱拳为礼:“伍州牧,聪儿有礼了。”
伍召也抱拳还礼,问道:“聪儿姑娘,贵主云騄姑娘不是在汉中的么?怎么来了这安定城?”
王聪儿表情清冷:“我家姑娘遣人劝降了魏续,得了这安定城。方才姐妹们已经城池,我家姑娘特遣聪儿为使州牧大人进城一会。”
伍召与孙立对视一眼,均有些意想不到。伍召想了想,觉得既然是马云璐得了安定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点头道:“好,师兄你帮我照看局面,我入城走一趟。”
孙立劝阻道:“师弟,孤身入城,恐怕不妥当吧?”
伍召朗声一笑:“无妨,云騄姑娘与我肝胆相照,必然会保障我的安全。聪儿姑娘剑术卓绝,跟着聪儿姑娘入城,也无人能够奈我何的。”
王聪儿脸上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声音里有了些许温度:“州牧大人宽心,我家姑娘并无恶意。”
孙立依旧不放心,想要亲自跟随。伍召也只好随他,又带了数十名侍卫,一行人这才匆匆像城内驰去。
一路穿街过巷,沿途都是女兵把守,各地秩序井然,丝毫没有改换旗帜之后的乱象。抵达城内的帅府,王聪儿当先引路直至前厅,伍召跟进去就愣住了。
马云騄在左侧陪坐,身后左边是红衣侠女唐赛儿,右边站着一个陌生的汉子。右边留了一个座位,应当是留给伍召的。而居中正襟危坐着一员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的锦袍英武美少年,秦谊不问也知道,正是声名赫赫的锦马超。
伍召背上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不过人已经到了,就算转身就逃也来不及了,只得静心凝神,大大方方地抱了个罗圈揖:“马将军,马姑娘,恭喜二位拿下安定城,收复故土。”
马云騄起身还礼:“伍州牧援手之德,云騄铭记在心。今日冒昧请伍州牧到此,是有一事要伍州牧做个见证。”
马超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