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营帐,杨修快笔修书一封,然后暗暗叫过一员心腹小校,将信和一块令牌、半块玉玦一并交给了他。√那小校悄悄地牵马出营,到无人处才翻身上马,一路往长安方向驰去。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吕布营帐里也偷偷驰出三骑,小心翼翼地远远跟随在他身后。
三更,郝萌、孙观、吴敦、尹礼四将分头出发,四支队伍点起无数火把,如四条火龙一般奔向洛阳四面城墙。战鼓声动天,将寂静的夜空彻底打破。
洛阳城楼的守军迅速吹响示警的角,牛辅被喧闹声惊醒,穿衣起床:“来人!外面为何喧闹?”
护卫反应过来:“主公,是敌袭!吕布发狂了!”
牛辅哈哈一笑:“吕布匹夫,有勇无谋,果不出那人所料!备马!”
而一处毫不起眼的客栈前,自称张绣的男子负手而立,丝毫没有出动的意思。城外的火光映在他眼睛里缓缓跳动,照得一双眸子更显深幽。
城头坚如雨下,郝萌、孙观、吴敦、尹礼四将的部队逼近城墙之后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摆成阵势,并堆积起一堆堆的柴草,点起一个个巨大火堆。而的碎石、泥土被运送上前,似乎是准备倒入护城河,铺出道路来。
牛辅军军将一个个赶来,见吕布军尚未强攻城墙,也就并不出城,两军隔空对射。不久,牛辅在胡赤儿护卫下匆匆赶到东城,登城观看。见吕布军大声鼓噪,却并不真正攻向城墙,有些疑惑:“吕布军大声鼓噪,却不攻城,是打的什么主意?传令,调更多弓箭手来,给我射!”
箭落如雨,羽箭在夜空中倏忽来去,但却很少杀伤人命。城上城下两军互相叫骂,引诱对方主动进攻。吕布军围困洛阳有些时日了,今夜是第一次摆开硬攻的阵势攻城,压抑许久得牛辅军将一时间都兴奋起来了,整个城池宛如一个憋屈了许久的战争巨人,已经完全醒来了。
不久,数台投石车被缓缓推上前来。一颗颗石弹划过夜空,狠狠砸在洛阳城墙上。遭受过火焚的洛阳城,新修过的城墙并不牢固。投石车的攻击砸落一层层的墙皮,尘土飞扬。牛辅的眉毛皱起:“不好,他们的目标是城墙!”
胡赤儿跃跃欲试:“主公某出击,去摧毁他们的投石车吧!吕布军总共只有三台投石机,可一鼓而破之!”
牛辅摆摆手,问身边的武官:“去请枪王的人回来没有?枪王往何处去了?”
那武官传令下去,命人打探消息。不久之后消息传来:“主公,枪王得知军情之后,领亲兵去了北城。另外两位将军也分别带兵去了南城和西城。”
牛辅闻言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好,既然其他三处无事,胡将军,你可带领五千兵马,出城试探一番!切记,吕布军甚是精锐,不可力敌。破坏投石车之后就速速回返!”
胡赤儿一脸兴奋,翻身下城墙,整顿兵马之后领军便出。
吕布军攻打东城的领军将领乃是孙观,此人在投军之前原是泰山寇,武艺不俗,人也颇为机警。见胡赤儿出城,并未单骑上前挑战,而是立即指挥队伍,摆成防御阵型,将投石车细细防护起来。
洛阳城中虽然兵多,但大多是匆匆招募的流民,当日牛辅从长安出逃,匆忙之际也没带多少战马,是以胡赤儿所带军队都是步军。胡赤儿固然骁勇,但他身后的兵士却远远及不上孙观军精锐。被孙观军一拦,冲势顿止,只得与孙观军混战起来。胡赤儿却也不是那种一骑当千的超绝猛将,在敌阵中冲突数次皆无法破开敌阵,只得无奈退回。
孙观手中却有两千弓箭手,且都是跟随吕布颇久的老兵,战力不俗。趁两军混战,两千弓箭手箭射如雨,胡赤儿军顿时大乱。
胡赤儿大怒,两腿一夹座下马,径直来杀孙观。孙观见过他与吕方大战,知道他武力不俗,不与他交手,指挥大军上前围困。胡赤儿左冲右突,冲突不出,只得怒视孙观,恨恨退回。
牛辅在城上看了,狠狠一拳擂在城墙上:“只恨我军缺马!若有两万西凉好马,何惧他吕布!传令鸣金,唤胡将军回来!”
其他三城,同样的事情也在上演。牛辅军虽多,但洛阳残破,城中工匠也少,是以军械不足,军士也多以步兵为主。吕布军却好得多,训练了弓箭手。这些弓箭手是称飞将军的射箭手吕布一手带出来的,也是此次吕布以十万之众围困牛辅二十万大军的底气所在。牛辅军虽然人多,一无名将训练调教、二来许多都是牛辅依靠董卓女婿的招牌吸纳的流民,战力低下,被吕布军箭雨一射,立即就士气大跌,只得倒退入城。不过吕布军投石车较少,短时间内城墙还支撑得住。
四更,魏续出击。与孙观等四将所领部队不同,魏续军杀声震天,冒着牛辅军稀稀拉拉的箭雨逼近城墙,将牛辅军的鹿角阵一个个拔除。一万民夫则运来木板石料,开始搭建浮桥。而云梯也一台台出现,向城墙逼近。
军情传到牛辅处,牛辅大惊。留下胡赤儿防守东城,自己匆匆赶往西城。抵达西城,自称雷叙的悍将已经在了,见了牛辅也不行礼,粗声道:“牛将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