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凌鳯随着李若琏刚出六扇门,就看到一个冲着他们挥手的少年武侯,穿着一身不符的臃肿武侯服,脸冻的通红,袁凌鳯与李若琏走到近前。√
小武侯赶忙行礼,腿肚子都有些软了,李若琏身上的麒麟服对他的冲击有些大,看袁凌鳯落后半步的站位,就知道这一位也是了不得的堂上官,狗子低下头,搓着手很是局促。
袁凌鳯对这个小武侯有点印象,似乎是他刚才委派传信的那队武侯之一。
袁凌鳯好奇的问了一句:“可是英国公府有话传到?”
小武侯狗子悄摸的看了一旁身穿麒麟服的李若琏,却没有开口。袁凌鳯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低一头的小武侯,语气温和的说道:“这是我的上官,无不可言。”
听到袁凌鳯说无不可言,李若琏嘴角微微上扬,显然袁凌鳯对自己的这一份信任没有辜负他一直以来的。
狗子咽了口唾沫说道:“大人,小的去了英国公府,管家让我给大人带个口信,今夜请赴宴。”
“哦,我知道了。”袁凌鳯想了一下,就准备上马和李若琏一起离开,不过这时候,狗子又喊住了袁凌鳯。
“你还有事?”袁凌鳯问道。
狗子的脸憋的通红的说道:“大人,小的想入锦衣卫大人成全。”
李若琏仔细打量了一下狗子问道:“今年多大了?”
狗子不敢怠慢:“小的今年十五。”
李若琏看了一眼袁凌鳯,袁凌鳯却有他的考量,问道:“都会些什么?”
狗子有些不解,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袁凌鳯看到狗子的窘态,没有取笑,于是问道:“可识字?武艺可行?”
狗子听到袁凌鳯的问题,眼眶有些发红,不过他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就在今天了。
狗子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小的不识字,不过小的可以学,家里只有我一个,只会一些乡下把事。不过小的能扛饿,真的,我三天不吃饭都可以的。”狗子急切的解释道。
袁凌鳯看到狗子,就想到曾经自己面试时候遇到的为难,看到狗子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袁凌鳯看了一眼李若琏,李若琏骑马先行,袁凌鳯紧随其后。
看到袁凌鳯和李若琏离开,绝望的狗子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失声痛哭。
听到狗子的哭声,袁凌鳯心中有些不忍,对着李若琏说了一句:“大人暂候。”调转马头。
袁凌鳯驱马走到蹲在地上哭泣的狗子说道:“后日,太阳初升,你从京都城安定门外出发,西镇武司大营的营门午时关闭,你好好想想。我其实不比你大几岁,西镇武司不是普通的锦衣卫,刀头舔血,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拉上战场,每战必是死战,北援一战,打没了一半人马,余者皆伤,机会就在这,你自己斟酌。”
说完袁凌鳯就离开,狗子看着远去的袁凌鳯,冲着袁凌鳯的背影大声喊道:“愿为大人效死。”
听到狗子的喊声,袁凌鳯一脸肃容,贪狼,破军,袁凌鳯长叹一声,马鞭一甩,追上李若琏。
李若琏看到袁凌鳯严肃的表情问道:“收下了?”
袁凌鳯回道:“没收,不过后日他要是可以日出之时从安定门出发,午时赶往西镇武司大营,收下又有何妨。”
李若琏有些看不懂袁凌鳯,既然有收下之意,为什么还要设置难关给刚才的少年。
袁凌鳯看着憋着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李若琏,开口解释道:“大人,西镇武司每战必前,自我为将,随我出生入死的老卒,六千已去一半,一次北援,京都城锦衣卫家家缟素,都是二十几岁的兄长,为我挡刀挡箭的兄长,每每深夜,我总是于梦中惊醒,知道现在世人称我为何?”
李若琏想了一下说道:“白凤。”
袁凌鳯苦笑着指着自己已经全白的鬓角,说道:“白凤好听,心中难安。”
李若琏看着眼前的袁凌鳯,当初何等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如今却满身沧桑,不由得心中悲叹,北援一战打的苦,内外廷交锋,却苦了西镇武司,李若琏将马速降了下来,对着袁凌鳯很是真诚的宽慰道:“凌鳯,你少年为将,为一军主帅,论起大战经历,你不比我少,作为长辈,我送你一句话,慈不掌兵,作为上司,我同样送你一句话,每战必胜。打仗没有不死人的道理,所以这就要看你如何处置了,作为将军,不怯战,不畏战,你做的很对,锦衣卫家家缟素,却无人怨你,也是因此。
北援一战,我与骆都督已经做好了西镇武司全军覆没的准备了,北援一战,大胜,捷报到时是我锦衣卫最风光的时刻,欲享荣耀,必先浴血,三千锦衣卫子弟埋骨塞外,换来了如今锦衣卫的风光,你袁凌鳯当为首功,这些道理,你要自己想清楚,先随我回去包扎伤口,等一会骆大人有要事要交给你。”
听完李若琏的劝慰,袁凌鳯久久没有开口,两人沉默的回到锦衣卫衙门,骆养性在正堂已经等候多时,看到袁凌鳯左臂的伤,眼皮一跳,却没有深究,既然李若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