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星夜奔驰,十一骑挑着灯笼自京都城向着西镇武司大营奔去。
马蹄上的马蹄铁击打着兵道,两旁的树向着视线后面消逝,袁凌鳯心中郁闷难安,显然他受到了英国公府别院里那些文士的影响,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埋葬于土山下,葬于敌人营地之外,此举不亚于京观之举,虽然察哈尔求和时言明将大明将士的尸体归还,可是只听雷响,没见雨下。
大明地大事务也多,近在眼前的北援之战都被人拿出来调侃,可见这件小事也已经被人选择性的遗忘了,可是别人可以忘记,西镇武司上下不能忘,他袁凌鳯更不能忘。
袁凌鳯带着亲兵离着西镇武司的大营还有十五里,这是已经是深夜了。正值六月,却无蝉鸣,这引起了袁凌鳯的警惕,袁凌鳯将右手举高,停下战马,身后亲兵虽然疑惑,不过袁凌鳯停下来,他们也得停下来。
亲兵十五上前刚想询问,就听到“嗖”的一声,十五的胸口就插上了一支白羽箭,十五心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支白羽箭穿透力他的身体,十五想要抓住羽箭,但是身体却像是掏空了没有一点力气,瞳孔放大,从马上摔落到了地上。
“有刺客,十七,十八,去大营求援,剩下的人随我保护大人。”领头的十一生死之间不敢含糊。
剩下的两个亲兵前冲,想要去大营求救,却被一阵乱箭射杀,剩下的七个亲兵将袁凌鳯团团围住,退到兵道北侧的大树底下,至少这样只需要面对面前的敌人,亲兵进京都城不得着甲,所以只有袁凌鳯一人穿甲,亲兵们穿着西镇武司的武服。所以短短时间里,就有三人丧命。
十五在自己眼前死掉,袁凌鳯有些愣神,不过袁凌鳯很快清醒过来,开口说道:“十一,灭掉灯笼。”
说完,袁凌鳯将挂在马鞍上的灯笼丢在地上,下马将灯笼踩灭,剩下亲兵有样学样,纷纷灭掉灯火。
一时间除了一点月色,兵道再无亮光,经历了刚才的突然情况,亲兵也从突然被袭中恢复了过来。
不过这时候,从南侧的大树下闪出来三十多个黑衣人。
袁凌鳯看到这些藏头藏尾的刺客心中怒火中烧,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刺杀了,背后的人可真的看得起他袁凌鳯啊。
京都城附近弓弩管制严格,所以这些刺客却人人携弓带箭,袁凌鳯看到刺客的身影,连忙说道:“入林。”
身边的亲兵赶紧随着袁凌鳯山林。刺客看到袁凌鳯他们跑进了山林,为首的冷哼一声:“哼,有点见识,追。”袁凌鳯山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废掉刺客的弓箭,要不是今天亲兵们不能着甲携弓,袁凌鳯还真想好好陪这些刺客好好玩玩。
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已经搭进去了三条人命了,在傻乎乎的留在原地,不被射成筛子才是真的出了怪事。
袁凌鳯八人向着大营方向逃离,后面是三十多个黑衣人在追,山林路难行,加之丛生的枝丫袁凌鳯八人走的很慢,黑衣人追的很快,十六冲着袁凌鳯喊了一句:“大人接刀。”将自己的佩刀丢给袁凌鳯,自己赤手空拳的转身面对着追兵。
袁凌鳯想要阻止,却被十一拦住:“大人,走。别让十六白死。”
袁凌鳯红了眼睛却无能为力,只得随着剩下的六个亲兵,脚步踉跄的行走在山林间。
自愿断后的十六,是最开始追随袁凌鳯的那批锦衣卫边骑之一,今年只有二十六岁,亲兵营除了东子有名外,其他人都以数字作为名字,为的就是方便,也同样是一种保护的手段。
这时候袁凌鳯他们已经走出了七八十米,身后的追兵也到了袁凌鳯他们刚才分开的地方,十六拿起刚才自己将佩刀丢给袁凌鳯之前砍下的一棵不到两米长的小树,刚才已经用佩刀砍断枝丫,将一头砍成断面,这就是他的武器。一支带尖棍,面对着后面手持长刀带着杀意的黑衣人。
双方没有什么交流,一招面就是生死相争,靠着偷袭,十六从树后闪身而出,用木棍带尖的一面将一个黑衣人捅翻在地,周围的黑衣人也不是善于之辈,举起长刀就向着十六砍去,十六连忙捡起那个被自己偷袭不知死活的倒霉蛋的长刀。
拿起刀,十六有些愣神,嘴里惊讶的喊道:“京营佩刀,你们是京营派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没有多说话,将手一挥,留下五人,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去追。
十六砍翻一人,却被四人砍到身体,论起身手,显然这些黑衣人并不弱于袁凌鳯的亲兵,十六手中长刀落地,口吐血沫,不甘的说道:“都是军中同僚,何故下次狠手。”
说完,四名黑衣人将长刀从十六的身体里抽出来,十六倒地,四名黑衣人将自己死掉的那两个人的佩刀和弓箭背在身后,追向前面。
离大营十五里,西镇武司的暗哨放在大营外五里,只要走完十里山路就安全了,可是这十里的山林却并不好走,这样下去谁都不能脱身。
袁凌鳯当机立断,对着剩下的亲兵说道:“十一回去报信,其他人随我边战边退。”
算上东子亲兵营五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