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一处荒废的街坊里面。
袁凌鳯骑着战马上,身后是五百轻骑,弓上弦,刀在鞘,枪在手。
面前是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不过此时这个男子却没有了与衣服相匹配的风度。
跪在地上,俯首无言。
袁凌鳯对着朱临昭带回来的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兴趣,此人虽然俯首,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袁凌鳯不开口,此人只是跪于马前,并无一言。
朱临昭看了一眼袁凌鳯,说道:“你处置吧,应该还有些用处。”
袁凌鳯挥手,朱临昭不再解释,行了一礼带着亲兵去追出城的部下。
袁凌鳯看了一会儿,不想在浪费时间,对着俯首的男子开口说道:“有人求死,有人求活,求死者未必真心,求活者未必得活。你明白吗?”
俯首的男子抬起来自己的头,虽是跪着,却挺直了腰板。咽了口唾沫,开口说道:“昨夜我还是京都城第一帮聚义楼的帮主,今天就已成为阶下之囚,自问不曾得罪过锦衣卫,却没想到手下人贪图财货,做了糊涂事。”
袁凌鳯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你若求死,本就该死,你若求活,就要拿出来你的诚意。”
常锋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抬头直视袁凌鳯,两人双目对视,常锋缓缓开口说道:“你敢说,你敢听吗?”说完哈哈大笑就要起身。常锋身后的锦衣卫压着他的肩膀,常锋力有不逮,却坚持要站起来。
袁凌鳯挥了挥手:“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常锋站了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边拍土边说道:“有钱,不敢花,算不算?”
袁凌鳯瞳孔一缩,不过很快释然:“钱,我却不需要,换一个吧。”
常锋疑惑的看着袁凌鳯略显青涩的脸,自嘲的说道:“是我想差了,锦衣白凤,果然名不虚传。钱,你不需要,你手下的人需要,白送给你,有诚意吗?”
袁凌鳯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也不差,只不过你选错了路,既然你有诚意,那我也给你一份诚意。不管京都城今日有何变故,我保你一命,东厂,南北镇抚司,六扇门,刑部,大理寺,按察司,都不会找你麻烦。不过以后你不能用这个名字了。”
常锋面漏苦涩:“我为鱼肉,明白。”
袁凌鳯哈哈大笑,笑声突然止住说道:“既然如此,我问,你说。”
“三名刺客的事情,你事先可有所知?”
“不知。”
“聚义楼身后是哪位朝中大佬的?”
“户部尚书刘宣。”
“慎言。”
“言无不尽,每句皆为实话。”
“他可有指派你做违法事?”
“无,聚义楼借着东宁伯的名头,一直以来是其堂兄刘闻,联络我们。”
袁凌鳯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刘闻在何处,你是否知道?”
常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东宁伯府。”
袁凌鳯眉头一皱,对着身后的亲兵说道:“都记下来了吗?”
亲兵点了点头,袁凌鳯对着常锋说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说说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常锋闭眼寂寥的说道:“常某十七入京求学,家道中落,十载光阴,却无功名在身,二十七岁无资流落街头,被一帮乞丐救活,八载时间,有了昨日的聚义楼,不过烟消云散了。”
袁凌鳯有些好奇,于是问道:“你与刘闻如何相识?”
常锋想了一下说道:“刘闻好赌,三年前因此结识,所以有了聚义楼身后有尚书的说法,我这三年如履薄冰,借势而为而已。”
袁凌鳯看了一眼常锋,想到一件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西镇武司在这几次的变故之中,缺少一双眼睛,于是袁凌鳯说道:“京都城内,我有一处小院,这些天,你先去那里住着,避避风头,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会给你安排好的,你会去南边,
你要明白,我袁凌鳯行事从来都是从明面上走的,我救你,是要利用你的能力,就像你对我没有信任一样,我同样不放心你,所以我会派人监视你,同样也是保护你,至于你的那些银子,去了南边,有你花钱的时候,西镇武司可不会给你一文钱。”
常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可以,袁镇抚所说,我都明白,我有一妻两子,被我养于城外,我赴南之日,他们会留在这里。”
袁凌鳯拉下面甲,指着自己面甲之下的两只眼睛豪爽的说道:“我袁凌鳯这双招子还没有看错过人,日后事,暂且说,有我袁凌鳯一天,京都城不会有人骚扰你一家四口一丝一毫,二栓。”
刘二栓从袁凌鳯身后的五百轻骑中走出来,大声喊道:“在。”
袁凌鳯小驱战马,调转马头对着刘二栓说道:“带着一百骑,分为两部,一部随你带着常锋去我京都小院,问问常锋他妻儿所在另一部去接一下他一家团聚之后,安排人手保护,不要出差池。”
刘二栓抱拳行礼说道:“得令。”说完将常锋架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