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的两人进了书房,崇祯抬头看着联袂前来的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口问道:“你们两个这么着急见朕,所谓何事?”
骆养性使了个眼色,袁凌鳯开口说道:“西镇武司巡察京都,今晨覆灭两大帮派,查到刺杀微臣有聚义楼的身影,顺藤摸瓜抓住了背后之人,户部尚书之堂兄刘闻,人在衙门关着,事关六部尚书,锦衣卫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所抓之人也是刘宣亲自交到我手中,不敢妄加评判。”
崇祯听完袁凌鳯的话问道:“昨夜那一批人你是怎么解决的?”
袁凌鳯不假思索的说道:“钓鱼,鱼饵微臣已经有了,现在心中疑惑的是这条鱼是否为微臣所想。”
崇祯听过后说道:“朕给了你机会,你行事老道,朕唯一希望的一点就是你不要被仇恨蒙上了眼睛。仇恨会毁掉你的判断,明白吗?凌鳯。”
袁凌鳯点头应是,骆养性眼睛看着书房吊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崇祯冲着骆养性说道:“朕教导子侄,你听都听到了,几十岁的人了,做什么怪。”
袁凌鳯嘴中连称不敢,骆养性听完老脸一红。
这时候武斌走了进来,在崇祯耳边低语。崇祯朗声一笑开口说道:“武斌准备屏风,你们两个暂于屏风之后,陪朕听一听朕这位一手提拔的尚书是怎么解释的。”
刘宣被宫人带到书房,稍作修整,进去面圣,刘宣进去后先行礼,一直跪伏在地,没有丝毫话语。
崇祯右手敲击着桌面,刘宣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崇祯开口了:“你要是没什么话说,就不要跪着了。”
刘宣猛然抬头看着崇祯,双目带着血丝说道:“臣不知道该怎么说,臣清白,却浑身污秽。但求一死,以谢皇恩。”
崇祯看着跪于桌前头发花白的刘宣说道:“你这个年龄的人,不该有这么多白发,你虽不是信王府老人,但是朕自问对你,没有丝毫愧对,你以文官得爵,为当朝第一人。”
刘宣听到崇祯的话,哽咽的说道:“是臣对不起圣上,臣二十六岁中一甲进士,为庶吉士,一年后入翰林院,三十岁被圣上启用,十年间,竟官至尚书,封文爵。臣自问无错,但是被家族所累,庄武伯一再警告,臣不以为然,却没料到尾大不掉,酿成今日大错,今日,庄武伯之后一再暗示,臣这才知道我的这些家人犯了如此死罪。臣管教家人不当,有今日之果,是为臣之过,臣请辞,回家肃清门楣。”
崇祯看着这位被自己一手提上来的户部尚书,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可有能用之人?”
刘宣苦涩的摇头说道:“臣不知道该用何人。”
崇祯站起来看着身后的挂着的山水画说道:“朕从未怀疑过你有违反乱纪之举,你这些年为官,也没有丝毫过错,但就像你说的,家门不宁,何以为官,你与庄武伯曾是朕最有力的左膀右臂,但你们两个人却各有千秋,十几年了,庄武伯落一个袁氏忠烈的美名,你没有想过你落下了什么,就这样朕也给了你爵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庄武伯不需要爵位就可以镇住外廷诸臣。而你差了那一分为人,你年近五旬,朕还需要你为国朝再操劳二十载,你要对的起朕给你的爵位。你缺人,朕给你,锦衣卫,六扇门,亲军二十五卫,东厂,你从中挑一个,给你半年时间,你对外放出声音,就说你病重在府中养病,闭门谢客。”
刘宣听完崇祯的话将头咳的邦邦直响,崇祯搀扶起刘宣说道:“朕不负你。”
刘宣接着说道“定不负君意。臣请庄武伯之后暂西镇武司镇抚使袁凌鳯随臣南下。”
崇祯严肃的说道:“事关家仇,锦衣白凤杀气凌人,你就不怕他大肆屠杀你的族人。”
刘宣坚定的摇头说道:“臣与庄武伯亦敌亦友十余载,袁凌鳯始终称臣一句世伯,圣上用人在即,臣就是豁出去自己的族人,也要为圣上简明用人。”
崇祯大喜,朗声说道:“这才是朕的东宁伯,论起公正廉明,你不差人,朕今天差点就在晚辈面前丢了大人,你们两个出来吧。”
话音落,袁凌鳯和骆养性从屏风后走出,骆养性拱手一礼,有些不好意思听到刚才的话,而袁凌鳯却毕恭毕敬的撩起衣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眼圈微红,对着刘宣喊道:“多谢世伯成全,关中袁氏感激不尽。”
刘宣搀扶起袁凌鳯,对着袁凌鳯说道:“多亏你几次暗中提醒,不然今日之阶下之囚就是世伯我了。”
崇祯这时候问道:“凌鳯,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袁凌鳯开口,刘宣就将之前安定门外自己儿子妄动兵戈的糊涂事和袁凌鳯如何处置一一道来。包括几次与袁凌鳯的见面都一一诉说出来。
崇祯听完这些话,对袁凌鳯看了又看,嘴中称奇道:“朕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是不是你袁氏有什么灵丹妙药,你祖你父加上你,智多于妖,还不似文士,有着一身好武艺。朕的几位皇子,究极天下名师也不曾有哪位皇子有你这般。”
袁凌鳯苦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