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凌鳯前脚刚走,王百川就从大帐中跟了出来。
“不是给你找了个老师吗?不懂得去问东方先生。”一路上王百川问了很多问题,袁凌鳯被问的有些烦了。
“我床下的木箱里面,你有空自己去看。”王百川还想开口,袁凌鳯转身没好气的说道。
王百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再开口。
到了后军营地的一个偏僻的地方,东方无名和一百七十老卒早一步到了。
东方无名带着一丝自傲的说道:“辎重营一百七十老卒,带到。”
袁凌鳯一一望去,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东方无名,似乎是在问:“这就是你给我找的精锐老卒?”
一百七十老卒,健全者不过百人,剩下的不是少了只眼睛就是少条胳膊,断一只手。
再看看他们的站姿东倒西歪。西镇武司的队列一直都是用线拉练出来这一百七十人远看是方队,近看气的袁凌鳯直喘气。
袁凌鳯并没有开口质问东方无名。看完这些老卒,走到东方无名面前,冷声说道:“东方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
东方无名也知道自己挑出来的这些老卒看着有点丢人,不过既然袁凌鳯要解释,那可要好好解释一下。
东方无名走到一百七十老卒的身前开口说道:
“刘奇峰,原关宁铁骑,阵斩二十八级,因为上司隐瞒军功,以顶撞上司被调为京营一卒。”
“王汏,原京营百户,因卷入军中主将之争,被贬为普通士兵。”
“张二文,原禁军总旗,因为得罪一位侍郎,被贬官。”
…………
一位位老卒的生平被东方无名说出,或因事被贬,或因为受伤残疾被抛弃,年纪普遍在四十岁上下。
袁凌鳯听完东方无名的讲述后,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众位都是军中精锐,不管前事如何,今日到了西镇武司做一普通士兵,家破人亡,唯有残身,这八个字就是你们当下的处境,西镇武司在你们心里是军,也是家,作为你们的上司,本应该让你们在后军中没事调教一下中军的童军,安安稳稳的过些平淡日子,但是时不待我,事不由人,我们是军队,也是锦衣卫,战事,龌龊事,我们都要去做,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你们,大道理我不用再给你们细说了,这一次不要问原因,我要求一点刀要快。”
这时候从老卒中走出来一个断臂的老卒,朗声说道:“我十四从军,征战二十五年,死在我手里的不说上百,也有**十,我这条手臂就丢在了关外,但是我左手还能拿刀,镇抚使不用多说,军中的龌龊事多了,但是我在西镇武司还没有看到,既然镇抚使如此坦诚,那么这些脏活让我们这些老卒干就行了,将龌龊之事挡在军营之外,甚合我意,镇抚放心,您指哪我砍哪。”
听到这个老卒的话,袁凌鳯的那股傲气也上来了,对着这一百七十老卒大声的说道:“有我袁凌鳯一天,西镇武司就一天不会让龌龊之事进到大营,我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一切骂名我背着,只要我们心里面干净,纵然浑身污垢有如何?”
袁凌鳯说完这句话后,东方无名站了出来,说道:“镇抚,此言羞煞吾等,一帮无依无靠的老卒,有饱饭吃,有新衣穿,有暖和的被窝睡,还要什么名声,早已经是烂到地里的人了,能干干净净的活着就已不易了,镇抚你还年轻,这些污名丢在我们头上就行了,你对我们这些老卒的心意,我们都明了,以后这些话万万不要再说了。”
“对啊,镇抚名门之后,这些小事让我做就行了。”
“是啊,我从军多年,镇武司是我待过最好的地方了,要是谁要给我们使坏心眼,我劈了他。”
“活到现在才有个人样,镇抚放心,交给我们了。”
“中军的小子们说的佛不入地狱谁入,格老子的,做这些事,我就是佛祖啊。”
……
一众老卒纷纷开口说话,有的人说的话让袁凌鳯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嘛。
袁凌鳯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对西镇武司的感情我知道了,大家听一下我们这一次的任务。”
听到“任务”两个字,刚才有些纷乱的老卒队伍,瞬间变了一个样子,“任务”两个字是西镇武司条例中仅次于军令的名词。熟悉条令的老卒们知道,到了关键处了,可不敢大意,把镇抚使第一次交给他们的事情办砸了。
袁凌鳯声音冷冽的说道:“任务等级三甲,属于绝密,人不得泄露,圣上口谕,西镇武司由我带领人手,协助户部尚书东宁伯刘宣清理门户,不日南下。”
袁凌鳯说完,老卒们刚想议论,东方无名冷哼了一声,老卒们反应了过来,西镇武司军令至上,任务五等,分为甲乙丙三阶五等,甲阶有分三甲,二甲,一甲,三甲为首,一甲任务以一军知晓为限,二甲任务以一所知晓为限,三甲任务,除执行任务的人可以知晓外,执行之人不得讨论,以免泄露。
袁凌鳯看到老卒们瞬间变得安静,接着说道:“这一次我们将兵分两路,一明一暗,